【过年好】7.腊月二十七夜间

来
我看看吧——起码待会见了面发现跟照片相差一些距离的话我至少也得
有个准备不是？」

　　听到自己子这么说卢珠也开始跟着起嘀咕她又看向齐放说道：
「嫂子有别的照片么？让她看看呗？我正觉得家姑不差」

　　舅看了看舅想了想拿回了自己的照片又是一通七八点重新
递回了杜浚昇的手里：

　　「这是她生活照那啥她给拍的她那不太会照相而
且手机也不咋好另外这姑有点不相你看看吧」

　　杜浚昇再一看眼珠子要崩飞了出来：

　　这次看到的照片的这个姑跟刚才那张照片的姑甭说不是一个
刚才那个姑仿佛是从《指环王》的灵国度里溜出来的仙而现在这张生活
照的简直是从《西游记》里某个妖怪府中拉出来的

　　「咳舅您刚才说她是将近1米7的个——这个『将近』具
是多少？」

　　「呃那啥一米六二」

　　杜浚昇登时捏了一拳

　　「那您说她没多胖她重多少？」

　　「对没多胖么没到200斤」

　　「那是多少斤？」

　　「一百八十六斤」

　　这一刻杜浚昇觉得刚才自己从「丽都酒店」的标准间里顺手拎起来的
那只晶烟灰缸掉得早了单用算杜浚昇就已经算出来照片这姑
的BMI指数已经达到了35而照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只要是超过28这个
就已经达到了「肥胖」的标准了

　　卢珠的脸也白了眉皱着、巴微张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卢
珠每次只要是一没注意就是这样的神态可她面对这样的况却不知道为什
么从没办法把自己对待子时候的厉拿出来对付自己的兄嫂

　　就在这个时候三舅又站了出来：

　　「哎呀！胖点怎么了？胖点富态、压财！要不然家能那么有钱吗？再
说了胖点就胖点呗？胖了不是还能减肥吗？你想想咱们国家那个演员
贾玲以前多胖、后来多胖？开始家是演喜剧的现在家都演主谍战戏
了！现在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影后！还有那个美国唱歌的啥来着
『阿啥』对『阿黛拉』就是唱『桑木湾莱克』的那个！以前不也
胖的吗？我估计都超过300多斤了现在家瘦来不比那个什么泰勒·斯威
特还漂亮？要我看你就是挑三拣四！家可是亿万富翁！要不是我现在结婚
了嗬！我都想跟她相！」

　　「说什么你你敢！」三舅在一旁拍了三舅一

　　——可是既然能从容貌、高、重作假杜浚昇又哪能知道他们这些
长辈们是不是也在对方的家世帮着兑了

　　他忍着强烈的生理不适看着眼前的照片又放了照片随后又对舅、
舅和三舅问道：

　　「行三舅说的也有道理总不能以相貌取对吧？但是你们看这
孩的眼睛为啥看的时候有点不对劲？眼神直的、笑起来也不对劲
并且为什么她笑着时候漏漏得这么厉害——哈喇子都流到领去了？你们
各位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和我介绍的？」

　　其他又都安静了舅想了想低掐灭了手里的烟又那出一副沉
的语对杜浚昇说道：

　　「浚昇是这么回事这姑是她们家的姑时候她家有一阵因
为资金周转不开的问题曾经有一段时间过得不太好她就是在那会出生的
她四个月的时候咱们国家不是有过一次甲型流感爆发么这姑也感染
了结果高烧不退但是当她父两子实在是没钱带她去医院打滴流、
只能抗结果过后就有点落病了脑是脑叶也不是脑出了点创伤
属于后型智障碍」

　　杜浚昇咬了咬牙又看了一眼此刻脸发白却一言不发的卢珠强行没
让自己发出火但是他的怒火已经开始朝着嗓子眼往窜了

　　「那你就把她介绍给我？您是想让我相还是说想让我给她行一
次心募捐？」

　　「啥『心募捐』？你这孩子！家是那样差钱的家庭吗？」

　　「是不差钱」杜浚昇冷笑了一「但您这不是让我拿我的一辈子
行『心募捐』么？」

　　舅忽然脸绷不住抢回自己的手机指着杜浚昇说道：「你子说话
难听、现在做咋也这么没有良心？这姑多可怜！你就跟看呗？」

　　「『看』？我现在连面都没见过事还没答应您就让我
『看』？是这姑是可怜的可跟我有啥关系么？」

　　「不是你这孩子」

　　「您等会——舅您刚才还说这是她家的姑？她还有什么么？」

　　舅到底是最老实的把真实况也如实告诉了杜浚昇：「她家都是
孩还有俩」

　　「那俩不会也都这样吧？您说她到底是得了甲流、烧了脑子还是
这本来就是她家的遗传病？」

　　「你这咋说的还整出来遗传病了？那俩都正常」

　　「都多？」

　　「一个22一个19」

　　「嗯也都成年了」杜浚昇忍着心里的火半揶揄地看向舅和舅
「然后你们两位就想着把最差的那个介绍给我？」

　　「你这话说的——给你介绍另外那俩家能看你吗？」舅也不装了
直白地说道「22那个现在在澳利亚留学！19岁那个现在搁D港『枫
叶』国际学校学！你自己现在啥况昇昇你自己不知道？」

　　「那我也不至于就找这么个」

　　恰在此时六又对杜浚昇补了一刀：

　　「不是昇昇你觉点景、知点足吧！这样的对你来说已经是条件最
好的了！你现在啥条件？我这话可能说的有点重了昇昇但咱说咱都是自家
关起门来说你还不清楚你自己啥样？舅舅舅、还有们都是为了你
好！你找一个这样的你是子可能过得会有点不太顺心但架不住这个姑
没啥心眼、听话呀！而且你跟她结婚了你以后也有不完的钱了你珠
还能跟着沾点光！这样条件的我跟你说外面想找都找不到！你不找这样的
你还想找啥样的？咋的你心里是还想着以前学的时候遇到的哪个姑
了？那当年跟你一起学的家是不是早都有自己的未来了该找别的生谈
恋的找别的生、该订婚的可能都订婚了；甚至家该班的班、该创业的
创业、该拿博士硕士的也都拿到学位了你现在是啥？你舅说得对就你
现在这况家现在还能跟你么？你不找这样的还想找啥样的难不成你
找一个四五十的跟咱们、跟你差不多的老阿、老太太？找一个离过
婚的、别用过的二手媳？知足吧！你现在就还是不懂事」

　　——杜浚昇听完六的话脸都绿了：六说的这番话真完全就是冲
着自己设计的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这几自己是不是被六给跟踪了

　　也正是六的这番话彻底让杜浚昇把心里的火压制不住了

　　「哈哈哈！好！跟你们老卢家能把话说开了真好！」杜浚昇笑着咬牙
切齿道「所以以我现在的状况就陪跟一个长得跟猪一样的、还是个弱智的
家伙结婚是吧？原来我现在在你们各位长辈的心里面就这模样的！我出去跟
个饭你们要指指点点、要数落还拿各种什么病菌、什么乙肝、什么地沟油和
厕所里的粪汤来恶心我！我说我要回房间换服你们就说我『穷讲究』并且
借着这个引子炫耀一把当年你们的苦难岁月？是我是没有工作然后现在我
就只能去找个汽车修理部去当学徒工？我现在单结果就必须让我找个这样的、
农村打一辈子光棍的老爷们可能都看不的玩意让我糊糊就算了？——
你们他的对我这个外甥可真不错！」

　　「嘿！你这孩子真是白眼狼！」「对是差了点家家里条件不差
吧？」「对！昇昇你以前多乖！现在咋成这样了？再说了什么恶心
你？外面做的那些玩意是不净我提醒你一句怎么啦」「他就让他！
出来病了有他的！一个高中毕业、学肄业的能去做个修理工就不错了
还想啥？」「是成还装什么资、装外国！你看我就说他不尊重家
里吧」

　　这帮戚们一子就被杜浚昇点炸了七八地指着杜浚昇控诉道

　　他们说什么杜浚昇倒是没在意；

　　可他没想到接来自己的脸却忽然火辣辣地疼了一——

　　卢珠对着他地扇了一个耳光：

　　「你个犊子！你翅膀是真了！你舅舅、舅、们让你啥你听着
就完了呗！从今早你跟我板、跟我不对付也就算了！现在又怼家骂家
你倒是也真理直壮！你现在已经是个『白饱』、『啃老族』了又骂起长辈
来了怎么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还害怕被说？你个王八蛋！还嫌自己不
够吗！家你舅舅帮你找工作、帮你相对象那是因为关心你！要
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子你放外面任何一个子你看看家搭理你吗？你不
领也就算啦你还骂家？我看你现在一呜呜渣渣、扬了二正的你就是
不学好你！就是跟你以前那帮同学学的！是不是宋振宁又让你啥了！我告诉
你我不管你这几出门啥去了他不是正月十五要个什么同学聚会吗？告
诉你不许去！正这两我也没事了、过年该放假了我就好好看着你！没
有我同意你不许出门！」

　　看见卢珠如此怒发冲冠地骂了杜浚昇一顿眼前的这帮戚们或趾高
昂地看着杜浚昇或故意睁了眼睛看着杜浚昇角翘着仿佛在用着自己的
眼神和表告诉杜浚昇：看世界就没有能够赢得过长辈的晚辈、就没有能胜
得了的子！

　　「我了了！」卢珠斜眼等着杜浚昇喘着

　　周围的二舅和五还凑前来劝着卢珠：「消消吧珠孩子嘛
就那样不管多了都不懂事」「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事就
算完事了过年了乐呵的！而且昇昇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待会到了
哥家让他好好表现完事二了呗！」

　　——呵呵还要好好表现？

　　「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出门了」

　　杜浚昇咬了咬后槽牙索回到了自己房间并且在关门之后他一咬
牙用尽全的把自己的书柜直接挪到门彻彻底底挡住了房门；旋即
又连拉带扯地把自己的又堵在了书柜前了个双保险

　　「你啥？——你啥！」

　　卢珠见状立刻朝着杜浚昇的房门走去先是直接推了一门没推开；
随即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从自己的化妆盒里取出了杜浚昇房间门的备用钥匙
拧开了门锁用一推结果推了半也没把门推开她仿佛这个时候才知道
类有一种行为作「敲门」：

　　「你啥！杜浚昇！你给我把门打开！待会你不去你舅家了？」

　　「不是你说的嘛！过年这段时间不让我出门了！今腊月二十七这不算
『过年期间』嘛！正好也避免了我出门饭店饭了！而且我本来就不想去跟
一个弱智怪物相！想看我接着『好好表演』！门都没有！」

　　「——你翅膀真是了！你给我出来！」

　　卢珠听见杜浚昇这一喊自己又推了好半门都推不开彻底疯了她把
自己整个都顶撞在门中骂骂咧咧念念有词：「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还学
会跟我堵门了！——你们谁点过来帮我！我今非把这兔崽子从屋里拽出
来不可！」

　　杜浚昇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有、有几个在帮她但本来坐在
的他却感到了正在挪动于是他见状赶了一边推着一边
用用脚往前扎着弓步正巧跟后的书桌形成了一个比较稳定的三角形结构
这一从书柜到、到杜浚昇本再到书桌直接把房门卡得的

　　「哎呀推不开珠子呵呵劲太了！」六的声音又从门响
起

　　「嗨呀呀！累我了」三舅也直喘说道「你子现在行珠
子有咱爸当年的脾！哎呀呀累了」

　　「我了！看他出不出来饭、厕所！又能耐杜浚昇你这辈子都别
出来！我了别家孩子青期逆的时候他都不这样现在跟我俩
板！肯定是被教唆的！我就不信了今我不把他的门推开我就不是他
！」

　　——而在房间里的杜浚昇没说话心里却想着：要是今这扇门能被她推开
自己这二十三年还真就白活了！

　　门外的卢珠又又累浑发抖那么说她的劲却彻彻底底
被用尽了

　　「行啦！差不多得了吧！」最终还是舅先发话了「孩子不乐意去就别
让他去了！昇昇也到了成年的时候了管不住了你这样又有啥意思？还有你俩
老三、老六昇昇不像话你俩也不像话？当舅当的就这么当的？我算看明
白了你俩是真不起好作用不在旁边劝就算了哪有你俩这样还帮着推波助
澜的？」

　　「我俩那哪是推波助澜哥？我也是当的我就看不惯有对这么
不孝顺的子！」「哥你说我说的有点冤了！我这是帮我看我
了我看不过去」

　　「你俩可省省吧！老六时候你可比昇昇淘多了！好几次得老心脏
病都了你还不当回事！还有老三珠时候被谁欺负最多还要我多说
吗？现在长了知道装好了？」舅想了想挥了挥手：「昇昇要是不乐意去
我家就别去吧！无论是介绍工作还是介绍对象可能这事我跟齐放我俩都没
合计明白——应该早点说给昇昇有点心理准备就好了行了珠你也别哭
了要我看你在家也是跟昇昇置正我家楼楼统共三层好几个屋
你我家多待两吧！多待两消消等年三十的时候回来跟昇昇好
好过个好年！」

　　接着舅又开始站出来打圆场：

　　「是是是！我看行！要不在家里你俩还得吵！我那正好咱俩也能多
说说话！而且你也能跟我表和我表那个同学好好聊聊说不定俩孩子能成
」

　　「拉倒吧！这事昇昇不愿意你咋还提？」舅立刻打断了媳的话又
对卢珠说道：「来起来吧珠咱们走吧！正昇昇说自己过饭了他也
饿不着了」

　　「我不起来他不开门我就在这了我就一直跟他耗着！」

　　「行了行了过年的啥珠子？」三舅和二舅也劝说道「来拉
你起来」

　　「我不起来我不起来！让我这！让我这吧！我生了个这么个
子我活着也没意思了！让我！」

　　「哎呀呀行了行了过年的提什么！」「对！差不多行了珠子！
来你要拿的煨的烤串啥的这还有粉丝蒜蓉扇贝！家都好你做得这
！」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没脸去了！让我！让我！」

　　此刻仍然用尽全撑着低着看着地面、一言不发的杜浚昇听见卢
珠一一个「让我」整个都在搐

　　一直到他听见卢珠的声音确实远去了有从门的鞋柜那了卢珠的
皮靴、又关了自家的房门后杜浚昇这才松开双手跪着跌在地

　　——这该的一

　　从早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杜浚昇也确实很疲惫了

　　此刻自己的肚子里空空如也还饿得咕咕

　　手机亮起微信的信息提示李雪晖写完了辞职报告又订好了火车票还
给自己煮了一碗牛面拍了照片并发给了杜浚昇看并对杜浚昇问了一句：
「家伙晚饭了没？」

　　杜浚昇笑着回复了一句：「了现在有点食困想觉」但实际此
刻的杜浚昇一点胃都没有

　　「那你休息吧！哈哈今可给你累了！我买了今晚明早5点的车票
坐动车回D港明午就能到我老家W县了到了之后我给你报平安[kiss]」

　　杜浚昇回复了一个幸福的笑脸后便有无地倒在了

　　等再一睁开眼睛杜浚昇拿起手机一看此刻已经是半12点了杜浚昇看
着自己眼前的书柜其实还有些不想把书柜和挪开然而他的膀胱有点不允许

　　于是他又折腾了一番后才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家里的客厅灯仍然开着屋里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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