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临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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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一层铺面二层三层是食肆酒店隔成二十家往外租赁南面临街与北瓦相邻一带我准备建成三个院子分别是瓦子、青楼和汤池

    程宗扬顿了顿“江州打完了兰姑的生意不妨开到临安来

    秦桧提醒道:“祁远在建康

    程宗扬叹了“就是因为这个刀都有娃了祁老四的婚事也不能再耽搁趁这个机会先把他们隔开免得将来麻烦

    秦桧有些不以为然子多虑了

    “多虑总比少虑强让老四和兰姑在建康搭伙照看生意里眉来眼去没事都惹出事来

    秦桧一笑“北面一侧?”

    “北面是背巷我准备临街开成钱庄和客栈里面设成四个区域外面西侧是盘江程氏的办东侧是住最内是金库和内宅

    “子成竹在

    秦桧掌道:“这番策划便在临安立住足了

    “这些都是空的

    程宗扬叹道:“看到梁家的遭遇了吗?如果贾师宪倒台这片王府重新建成说不定就便宜了别

    秦桧沉片刻子要不要在朝中寻几位官员引为奥援?”

    “咱们是外来户基未稳就算有钱也不出去

    程宗扬道:“我倒是想着怎么把滕尹请回临安万一老贾倒台好傍着他这棵树多混几年

    “滕尹远在筠州缓不济急倒是有条路子子不妨试试

    程宗扬心“谁?”

    临安虽然高官云集但真正位于权顶眯有能影响朝局的不过寥寥数其中与自己关系最高俅肯定要算一个

    高俅的真实底细只有自己知道每次见面两都是密室对谈连秦桧也蒙在鼓里虽然这位臣兄七窍玲珑多少能猜出自己与高俅的关系不简单但绝不会凭空猜出高俅的

    没想到秦桧却给了自己一个意外他轻拈长须徐徐道:“宰相王禹

    虽然听说宋国朝廷有贾党、梁党、王党但自己临安以来还没有和王禹打过这些宰相的存在感甚至还不如蔡元长没想到秦桧竟然会有路子攀这位相爷

    “子可还记得当在晴州有家珠帘书院?”

    “记得离咱们当时的住不远这和王禹有什么关系?”

    秦桧低咳一声“在闲时曾往书院拜访过

    “哟臣兄你还真有雅兴

    程宗扬笑了两声忽然脸道:“等等!你不会遇到李清照了吧?”

    秦桧摇了摇“易安居士未在书院秦某未曾识荆不过在遇到一位在书院求学的少乃是易安居士的表

    “臣兄!你真有一套!”

    程宗扬眉飞舞地说道:“难怪你支支吾吾说自己有了相好的原本是李清照的表!喂家还是未成年少吧?你这就看家了?老牛不厚道臣兄!”

    自己昨晚酒中的荒唐事都成了众的笑柄了这会好不容易逮到臣这个八卦说出去立刻就能转移众的注意程宗扬不由心怒放

    秦桧微笑道:“在不才蒙其垂青只是世似浮萍原以为晴州一别再无相见之焉知事有凑巧却在临安又再相遇

    看着秦桧流露出的笑意程宗扬也替他高兴这种风度翩翩的中年真少的杀伤几乎是无解的钓到一个涉世未不足为奇但晴州临安两地相逢这就是缘份了而且又是李清照的表——臣终于不用娶他那个东窗事发的王氏了这好事实在应该庆贺一

    程宗扬笑道:“臣兄要不要我给你提去?”

    秦桧叹道:“红颜知己罢了若论婚嫁却是难以高攀

    程宗扬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们盘江程氏的总管家论能比六部的员外郎只高不低配谁配不?难道她是主不成?”

    “却是王相的孙

    程宗扬怔了半晌“王禹的孙?难道她姓王?”

    “子英明

    程宗扬没在意他的揶揄仰着脸一手拍着额半晌才道:“我应该把老四放到临安把你踢到建康去她怎么能姓王?”

    秦桧挑起眉“有何不妥?”

    良久程宗扬放叹息道:“没什么不妥

    既然秦桧都能变得忠心耿耿王氏也未必就能到哪何况这个王氏是李清照的表未必就是臣命中注定的那个王氏

    程宗扬打起“那咱们就试试王宰相的门路

    ※※※※※※※※※※※※※※※从西边的侧门出来前面便是明庆寺寺中依旧香火旺盛来求神拜佛的善络绎不绝明心远远看到程宗扬立刻飞奔过来一边合什道:“阿弥陀佛——却是活菩萨来了!”

    程宗扬毫不含糊地说道:“赏!”

    几枚银铢过去明心立刻笑得满脸找不到眼睛在哪程宗扬一边随问着寺中的香火一边不经意地绕到祈福榜看了一眼

    和尚离开明庆寺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不过随着倒拔垂杨柳的事迹越传越广常有前来打听寺中的和尚嗯嗯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倒是多了条化缘的路子

    程宗扬在寺内逛了一圈没有遇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离开寺庙绕着王府走了一遭已有计较让秦桧在王府门外贴出告示招募民众准备拆除武穆王府

    “拆的砖瓦全部卖出去一块都不留

    程宗扬道:“城中正缺木石这些房子能盖多少民居?等房子拆完木石的价格也该回落了到时再买新的

    正说话间一名官差拦住去路势汹汹地亮出喝道:“皇城司!请子借一步说话!”

    了马车羽立刻屈膝跪倒抱拳道:“叔叔在!请一拜!”

    “起来吧

    程宗扬道:“混得不错嘛捞了个指挥当当

    孙羽赔笑道:“早该向叔叔请安只是衙门的差事太忙没能出空来还请叔叔见谅

    “行了说有什么事吧

    “侄这些查案子倒是有桩蹊跷的

    孙羽清了清喉咙然后说道:“年初威远镖局

    孙羽殷勤地将威远镖局失镖物的案子讲了一遍程宗扬心暗恨这厮当多半是认出阮香琳的这会赶来向自己讨好现在陆谦横高衙内被自己收拾得服服贴贴这桩使得李师师弃师别家的失镖案已经没有什么价值而落了个把柄在这厮手里

    程宗扬并没有把这点心思表露出来等孙羽说完取来纸笔写了一个条子给他

    孙羽惴惴不安地接过条子“这是

    “去程氏钱庄的柜支一千银铢

    孙羽忙道:“侄不敢!”

    “想从我这里白拿钱可没那么容易

    程宗扬道:“把你手里的卷宗检有用的送来一份不管是朝廷百官还是市井杂事我这里都要

    “侄明白!”

    孙羽捧着那张相当于他数年俸禄的纸条带着掩饰不住的喜离开马车

    这个姓孙的捕是个见风使舵的鸣狗盗之徒也自有其用只要自己位子够牢保证他比哈巴狗还殷勤

    程宗扬用笔管轻轻敲着木桌朝中的贾师宪、军方的高俅、隶属于朝廷耳目的皇城司还有自己兼着差事的工部和户部——自己的关系网正一点一点显出轮廓秦桧担心贾师宪失势提出走王禹的门路但他忘了自己想在宋国真正立足的靠山只有一个:宋国那位年轻的君主

    王禹年纪已然不轻纵然掌权又有几年?倒是一些潜自己应该趁早投资了

    “会之!准备几份适合的礼物去拜访几个

    程宗扬道:“枢密院承旨韩节、刑部侍郎史同叔、户部侍郎蔡元长

    一直到程宗扬才回到翠微园韩节和史同叔对他的突然拜访都颇为讶异但程宗扬现在为屯田司员外郎宝钞局主事说起来也算是同朝为官官位虽然低了些但正是得用的客卿况且发行纸币一事又宋主信任主动门结都十分客也笑纳了他奉送的重礼

    宋国与晋国不同在晋国贵族都是世袭的在几个家族手中只要攀几个世家豪门就无往不利宋国以科举取士即使出将钟鸣鼎食的家族也不可能靠缘垄断权另一方面暮为田舍郎朝登子堂以平民而得富贵的例子屡见不鲜这种拉拢才就成了重中之重

    即便随行的秦桧也不会知道自己今拜访的几个除了位高权重的贾师宪宋代五相都算到齐了程宗扬很清醒这些巴结未必有什么好可一旦得罪他们就有

    ※※※※※※※※※※※※※※※翠微园门前成堆的车马吓了程宗扬一跳“怎么回事?变车马行了?”

    冯源迎出来道:“是高衙内的他说程你发的话让他们兄弟在园子聚会我没敢让他们内院都请去了锦绣阁还有

    他凑到程宗扬耳边声道:“那又来了

    “黄氏?”

    冯源了点了点午就来了一直等着

    程宗扬盘算了一高衙内那帮崽子聚在一块无非是喝玩乐半点正事都不会有倒是黄氏那边还牵连着通源行事关自己今和蔡元长谈妥的条件于是径直先去了内院

    黄氏正无聊地把玩着茶杯蓦然见到程宗扬竟然脸微微一红连忙俯跪倒滴滴道:“程爷

    程宗扬冷眼旁观昨晚出了个换作别早就羞耻难她这会却又巴巴的跑来搔首姿不知道是想巴结自己手中的权还是想讨要自己手中的或者两者都有

    “通源行手中的纸币我给你们足额兑成钱铢

    程宗扬开门见山地说道:“所欠的窟窿你们自己去补

    黄氏如释重负“多谢程爷

    程宗扬一句话就让她变了脸“通源行你们梁家保不住了

    面对惊惶的黄氏程宗扬侃侃言道:“既然?王撤了资不准备再手粮食生意你们补完窟窿也经营不了那么的摊子我已经与?王商量过出资盘通源行你们要愿意就接着打理只不过是换作替我如果不愿意家把账目结清好聚好散

    程宗扬原以为黄氏会哭哭啼啼哀求自己高抬贵手谁知自己话一说完却露出感涕零的神地说道:“便依程爷吩咐

    程宗扬挑了挑眉梢“够

    黄氏抛了个媚眼声道:“程爷便是不说奴婢也想着把粮行献给程爷奴婢蒲柳之姿傍着程爷这棵树才好乘凉

    程宗扬一手伸到她在她胴肆意“你怎么傍我这棵树的你老可知道么?”

    黄氏轻啐一“他不过是仗着他那个便宜哥哥讨来的便是知道又如何?自从伯出事奴婢唯恐哪一道文书就把奴婢一家打十八层地狱托爷的福今晚奴婢总算能个好觉了

    “顶多是夺官问罪坐几总不会送你们法场吧?”

    程宗扬毫不客地说道:“用得着梁这么卖吗?”

    黄氏在他掌媚地扭着一边道:“程爷怎么知道家破亡的苦?嘻嘻奴婢前几家里买了几个仆程爷知道是谁吗?”

    “谁?”

    “魏篝侯的号称南苑一枝

    黄氏带着三分嫉妒七分意说道:“那娼仗着丈封了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结果前些魏篝侯被夺爵抄家连家眷也被发卖为奴

    程宗扬讶道:“一个侯爷还有家眷被发卖的?”

    黄氏啐了一“魏篝侯那里是正牌侯爷?他原是涌金典当行的东家钱买的爵位顶多算个散侯罢了

    程宗扬想了起来这可是秦桧出的好主意连侯爵都卖贾师宪还真

    黄氏笑:“奴婢把那娼买来便让她去给我家孩那娼原本装得清高奴婢原以为要打几鞭子才肯听话哪知她倒是个听话的知道落到这步田地也没有什么面可言老老实实失了第二一早行规矩的时候那娼才见着是我羞得什么似的

    程宗扬冷笑道:“你还真宠

    “奴婢的孩最是聪明晓事的

    黄氏眉开眼笑地说道:“那娼子与奴婢的孩原本认识这次奴婢把她一双一并买来原想着我那孩会滥好谁知我孩被一卷把那对都当了通房丫使唤嘻嘻

    程宗扬一阵恶寒在她的手掌停了

    黄氏不知道他的心思还念着昨晚的她秉风流不知道这位主子用了什么手段得她三去了两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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