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迹】 (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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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01


  「夏夫人,」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您之前吩咐我们找的那个伙计……我们
找到他了!」

  钱丰的模样就像是个饿死鬼——或许并不应该用「像」来形容——他坐在夏
府的餐厅中,桌上摆着的整盆热汤饼,他已盛了第八碗。若非马七在一旁拦着,
他几乎就要直接端起盆来吃喝了。

  在他被抬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被冻得发抖,现在却吃得浑身冒汗。

  「钱丰,」马七的声音比门外的北风还要冷,「你昨天跑去哪里了?今早又
突然倒在夏夫人家门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七啊……」钱丰还在大口嗦着面条,热泪却已涌出,「都怪我,都怪我。
是我手贱,那天我外出买酒,路过赌场,结果忍不住进去赌了几手,却不料…
…」

  「呵,不料什么?」这次发话的却是夏瑾,「你从走进去的那一刻起,就注
定输个倾家荡产了。」

  「夏夫人教训得是。」钱丰连连点头。

  「后来呢?」

  「我输光了自己的钱,实在又不甘心,想着还能翻本,就只好去找人借了些
银子再赌……」

  「停,」这次打断他的是马七,「龙升镇上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烂赌鬼?
如今你身上背的赌债只怕就有上百两银子,上一次你输了老爹的棺材本,还是胡
老板借钱给你办的棺材。到现在镇上还有哪家放贷的敢借钱给你?」

  「这……赌场总有愿意挣利息钱的嘛,呃……」

  在钱丰继续胡扯之前,马七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掐得满面通红,连钱
丰坐着的木椅也被压得前腿悬空。

  「你小心些,别弄出人命,也别把椅子弄坏了。」夏瑾道。

  「你自己说,」马七放开了他,「钱是从哪来的?」

  「我……我……」钱丰话到嘴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昨天早上,你其实去过肉铺,是不是?」马七的声音依旧冰冷。

  「……是……」

  「昨天早上,肉铺里有一头模样奇怪的猪,是你趁乱把它偷走了,是不是?」

  「我……我……可那东西不是……」

  「我就知道是你偷的。」

  钱丰没有再说话。他的模样已经表明了一切。

  「模样奇怪的猪?」夏瑾道,「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为了这头猪,胡老板几乎已经要疯了。」

  「对不起,」钱丰哽咽道,「我原本只是想拿它去抵押一笔钱,打算赢回翻
本就赎回来……谁知道……谁知道……」

  「够了,」马七叹了口气,「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追究了,那头猪的事,我
之后再和你算账——夏夫人,我们……」

  「且等等,」夏夫人打断他道,「先让他把那头猪的事交代清楚。」

  「那夏少爷他……」

  「我答应过你,会把人还有那头奇怪的猪都找回来,」夏夫人说道,「更何
况,如果那头猪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重要,那我们更是要抓紧时间把它弄回来。」

  说完,她叫管家过来,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明白了,夫人,我会安排人去暗中打听的。」

  「一定要谨慎些,不要让人察觉了。」

  「是。」

  待管家走后,夏夫人又对钱丰道:「你继续说吧,刚刚说到的那头猪,你抵
押给谁了?又抵了多少钱?说得详细些。」

  「嗯,」钱丰开始了他的讲述,「那个人,其实我并不怎么认识。那天晚上,
我恰巧路过赌场,原本只是进去随意看看,并没有打算下注。可是那时赌场里来
了个没见过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出手相当阔绰,下注用的是整块整
块的大银锭,但衣服却很旧很脏。而且他不仅有钱,运气也好得见鬼,不多时就
赢的钱就像山一样高了,整个晚上出尽了风头。

  「那时,我看他赢得那么顺,最后自己也忍不住馋,觉得我或许也可以大捞
一把。接着,我就把身上所有的现钱全都掏了出来,但……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
了,我运气太差,从晚上玩到第二天天亮,输得一干二净。」

  「我不甘心,可是赌场里放贷的,都嫌我人穷赌运差,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
借我钱了。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问那个年轻人,他赢了那么多钱,能不能
借我几块碎银子让我翻本。没想到他却一毛不拔,连一个铜钱都不肯借我。临走
的时候,他还跟我说,『听说这龙升镇降下过真龙,要是你能给我找条龙过来,
说不定能给你几十两银子』。起初我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直到我回到肉铺,
在大门口看见了那东西……对,没错,那是一条龙!」

  「龙?」夏瑾皱了皱眉头。

  「不,那只是一头猪,」马七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或许它的模样很奇怪,
或许它看上去可能真的像一条龙……但那绝不可能……那只是一头奇怪的猪。」

  「罢了,且不说它是什么,」夏瑾道,「那之后呢?你怎么处置那东西的?」

  「那时整个肉铺乱作一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回来了,而我也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我那时完全傻了眼,心里只想着赶快回赌场翻本……实在是我鬼迷心窍,
趁着没人注意,我偷偷把那东西抱走,然后赶回赌场。巧的是那个年轻人还没有
走。我偷偷告诉他我找到了一条龙,问他能不能借钱给我……说来也是奇了,他
在赌场赢得盆满钵满,都没动过一下眉毛,可是当他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整个人
的表情都变了。」

  「他告诉我,他可以拿五十两银子跟我换。我那时实在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

  「结果你他妈的又输光了?」夏夫人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简直像是要把钱丰
生吞活剥掉一般。

  「唉……后来我才打听到,胡老板发疯了。我突然想起那天胡老板兴高采烈
地跟我们说他做梦梦见了一条龙,才发现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我根本不敢回去,我知道自己没脸再见胡老板。可是我身无分文,只能在
街上晃荡,直到今天早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晃到了哪里,昏了过去……」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马七问道。

  「我说不清他的模样,不过我记得他的脖子上有道挺长胎记……现在想想也
可能是疤痕。」

  「他现在还在赌场吗?」

  「不,自从他拿走那东西之后,就再也没在赌场露面,不过……」钱丰的脸
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我后来又从其他赌鬼那里偷偷打听过,有几个输得比
我更惨的偷偷各自跟踪过他,发现他常去码头附近的一间旧仓库,想来他该是做
水路生意的富家子,这两日应是在靠岸装货……我没胆子找他,我知道他那样的
人是肯定不会把那东西还给我的,若是他知道我在偷偷打探他的下落,我多半会
被他打得半死……」

  「好了,你带我去找他吧,」夏瑾道,「我见过不少怪脾气的有钱人,素来
喜爱收买各种珍禽异兽。既然他是出钱把你的龙还是猪给买走的,那我去和他谈
个价格再赎回来便是,就当送胡老板一个人情吧。这龙升镇来来往往做买卖的,
多少也该给我些面子的。」

  「夏夫人,我真是……我……」钱丰哽咽道。

  「你什么都别说,赶快带路吧。你若是我府上的人,我早就剁了你这双手!」

  夏瑾回头看了看马七,却见他在一旁低头沉默了许久。他所找的那头怪异的
猪如今有了下落,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这让夏瑾有些奇怪。

  「马七?你不去吗?」

  「我只是觉得……或许那条龙已要不回来了,」他摇摇头,「大户人家的纨
绔子弟,不到倾家荡产、山穷水尽时,是不会轻易把喜欢的万物出手的。此时既
然钱丰已经找到了,那当务之急还是去寻夏少爷才是。」

  「唉,你就是这么固执。我说过,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完成,要得回
也好,要不会也好,事已至此我也必须得试试。」

  「既然如此……」

  你趁这段时间再去替我再探探我弟弟的消息也好——至少我是不愿去那第二
次了。」

  马七叹了口气:「那便如此吧。」

  「夏夫人,这边请。」

  夏瑾将那把形状奇怪的刀挂在腰间,跟钱丰一起去了。

  若说龙升镇的繁荣全源自那真龙出世的传说和先帝的一纸诏书,那显然是有
失偏颇。在南北一统后,龙升镇得天独厚、临接三道江水的地势,使其迅速成为
长江之上无数商船的中转之地,商机与财富从四面八方涌入这座城镇。

  由于贸易往来频繁,龙升镇的码头边也树立着不知几千几百座棚屋,棚屋与
棚屋之间的路径窄小且错综复杂。尽管钱丰的榆木脑袋在此时已几乎记不清该走
哪条路,但夏瑾并没有费太多工夫——银子总能引来愿意交代情报的人。

  「……您问的那人?我有印象,就是最末那栋屋子。最近是被两个人租下的,
一个年纪稍大,四十来岁,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您描述得差不多,脖
子上好像确实有个显眼他痕迹。他们两个总是晚出早归……而且不像是来做买卖
的,像是单纯来龙升镇玩乐的,却不知为何要在码头租棚屋住而不去客栈……」

  码头的船工用几句话换得了夏瑾的三两银子,笑嘻嘻地走了。

  夏瑾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走到那间棚屋前,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她轻
轻推了推,发现门已从里面拴上。

  「或许他已经走了?或者又去别的什么地方赌了?」

  「你就在外面等着,」夏瑾吩咐钱丰道,「我先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夏瑾刀已出鞘,转眼间刀刃已对着门缝切下去,只听「铛啷」一
声,门内的锁栓已被劈成两节,大门应声而开。而钱丰见状,早已不知躲到了几
丈远开外了。

  她握刀入室,只见这棚屋之中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空木箱,并无什么像样的货
物。她从木箱中间侧身挤过,却见屋子中央摆放着两张草席,其中一张上正躺着
一个人。

  「请问……」

  夏瑾正要冲那人发问,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呼啸。夏瑾急忙转头看去,却见一
道刀光向自己劈来。

  所幸她的反应并不慢,只在瞬间已举刀格挡,但她的力气显然不足以挡下对
方自上而下的全力一击,仅仅刀兵相接的刹那,她已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刀
险些脱手。

  夏瑾连退了几步,与袭击者拉开距离,试图还击。可是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
看清袭击者的模样,对方又一轮的刀风已再次压上来。夏瑾陷入被动,只得腾挪
脚步,四下躲闪。却不料对方又忽使一个虚招,夏瑾刚躲过一刺,那刀竟忽然变
招,顺势向上一挑,从夏瑾左臂上划过。刀锋过处,顿时涌出鲜血。

  夏瑾的刀被击落在地,可对方却没有趁机要她性命。直到这时,夏瑾才终于
看清对方的模样。

  正如钱丰所描述的,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个头、相貌都十分普通。他的
年纪显然不大,可是双眼中仿佛写满了沧桑,即使此刻他的手中正要决定一个人
的生死,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早已对这世上一切都已厌倦。

  而最令夏瑾诧异的,是对方手中的刀——那是一把金刀、一把和那巨汉手中
一模一样的金刀。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夏瑾捂着伤口,忍痛问道。

  「我是谁?」那青年低声道,「不,现在该由我来问你,你是谁?又为何要
闯进来?」

  「我……」夏瑾正要开口,却突然愣住了。她发现对方身上,还有一样令她
更为吃惊的东西。

  那是夏谦的玉佩——此刻就悬挂在面前这青年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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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从昏迷中醒来的夏瑾,感觉四周天旋地转。她不由得摇了摇晕乎乎的头,过
了好一会,耳边渐渐响起潺潺水声。她看向窗外,江水正不断向她的身后流去,
才意识到这晃动感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自己正在一艘船上。

  船舱并不大,从陈设上看,这显然只是一艘中等规模的渔船,除了靠窗摆放
的渔网、鱼钩外,不过只是摆在中央的一张小桌,和几张布垫罢了。她听见船舱
外好像有人在交谈,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夏瑾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被不知名的刺客所伤,而后便失血晕了过去。回
过神来,她发现的自己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才注意到伤口已经得到包扎,但双
手手腕却也被绳索绑住。

  显然,自己应该是遭到了绑架。那袭击者就是钱丰口中说的买走龙的人吗?
他又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夏瑾的头脑仍未完全清醒,如今思索起来更是倍感难受。

  忽然,船舱的门帘被人撩开,门外的月光正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睛有些疼
痛。

  那人躬身进来,放下门帘,坐在小桌的对面,点燃了几支蜡烛。在烛火的映
照下,夏瑾认出,这便是袭击自己的青年。

  「你是谁?」夏瑾的声音冷冷问道。

  那人并未答话,而是将两把刀轻轻放在了桌上。夏瑾认出,其中一把是自己
那把外形古怪的家传刀,而另一把,则是一把与那巨汉金刀卫手中一模一样的金
刀。

  「这是什么意思?这把金刀是你的?如果你是金刀卫,又为什么要无故伤人?
还是说你胆大包天到谋杀了金刀卫,还偷了他的金刀四下招摇?」

  「你认的不错,这一把的确是金刀卫的兵刃,」青年说道,「不过,你何不
再细细看一看另一把——你自己身上的刀?」

  「我的刀?」夏瑾再次低头看去,目光扫过自己的刀,又回看向那青年的刀,
看了好一会,忽然吃了一惊——自己的刀与那把金刀竟何其相像?

  那是她的父亲传给她的刀。自得到这把刀的第一天,夏瑾便一直觉得它的模
样极其古怪。然而此刻,当这把刀与金刀并排放置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这把家
传之刀,本是一把金刀——只是其刀鞘与刀柄处原本华美的黄金雕饰,却已经被
人刻意切除、抹去,转而以粗糙、古怪的纹路所掩盖。

  青年将两把刀轻轻从刀鞘中抽出,微弱的烛火在刀刃的反射下,竟亮如火海,
黑暗的船舱里顿时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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