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只想和离】(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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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05

(一)心死



江流萤看着手中雪白的帕子,上头绣着的牡丹红艳明媚,刺目得犹如一滩猩红鲜血。

那牡丹旁侧,绣有两字——心柔。

字体稚嫩,针脚略显粗糙,还有修改痕迹,算不得尚品。

在本朝,绣有闺名的绢帕乃女子私物,除心上人外,绝不会赠与旁人。

江流萤曾经也将自己的帕子送给谢景珩,男人却十分嫌弃地丢至一旁,冷冷甩给她一句:“本王不需要这种女人的东西。”

如今,他却将陆心柔的帕子贴身带在身上……

江流萤的胸口,好似有什么尖锐之物扎刺,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开去。

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谢景珩对她这般厌弃态度,定是身边有人。

只是未曾料想,会是陆心柔。

自小长在边塞的女子,容貌身材皆非上乘,与谢景珩站在一处时,如蒹葭依玉树,并不般配。

可真心爱一人,又如何会执着于皮囊?何况陆心柔还曾救过谢景珩的命。

屋外传来脚步声,江流萤抬手抹去眼角湿润,努力平复呼吸。

片刻后,谢景珩走进来。

他已然换上常服,一袭深紫色锦袍,长身玉立,身姿笔挺。

江流萤抬头望去,男人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即使成婚已有两年,她依旧忍不住为他的俊美心动。

谢景珩目光落在江流萤手中绢帕之上,冷嗤一声:“你翻我衣物?”

言语间满是不屑,不见丝毫愧意。

是了,他是皇帝宠爱的六皇子,十六岁带兵镇压边城叛乱,十九岁受封的瑞王殿下,京城权贵人人皆欲攀附的对象。

而她,不过是罪臣之女,即便有一身医术,却仍要靠他养着的菟丝花。

她不会为这种事计较,也清楚自己没有资格。

她不敢得罪他,她还有事求他。

“殿下,今晚您……又要出去么?”

谢景珩眸色莫测地看着江流萤,片刻后露出了然神情,抽出她手中绢帕,丢至一旁,面色不悦:“如何,本王的行踪还要经过你同意?”

当初不过是因为一纸婚约才不得已娶了她,彼此心知肚明,今天闹这一出,是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江流萤被他冷冽的目光刺痛,垂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不是的,我只是有些事想与您商量。”

男人微微皱眉:“又有什么事?”

他语气很不耐烦,江流萤只好硬着头皮答:“我想去蒲草堂帮忙。”

“你?去蒲草堂?”谢景珩像是听见了可笑的事,“堂堂瑞王妃,去药铺给人抓药?”

江流萤装作没听出他言语中的轻蔑,解释:“杜鹃姨说近来患伤寒的人多,铺子里忙……”

谢景珩粗暴打断:“不必再说,你是王妃,理应待在王府,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不允。”

说完,拂袖离去。

江流萤追出去还想再为自己争取,却只见到了男人消失在院门后的袍角。

她目光落寞地望着院门,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向来如此,连与她多说几句话,都会生厌。

谢景珩离开后,丫鬟碧桃才敢进屋。

她是江流萤的贴身丫鬟,幼年起便陪在江流萤身边,一看主子表情,就知道定是又受了委屈。

不过心疼归心疼,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耽误不得。

碧桃小心翼翼:“小姐,宫里头来人传话,淑妃娘娘的抚神香快用完了。”

江流萤点头:“好,我知道了。”

淑妃是谢景珩生母,三年前开始夜难安寝,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

为此,江流萤废寝忘食,苦苦钻研两个月,制出抚神香,淑妃才得以重获安眠。

这抚神香炮制起来十分困难,需要采晨露,照月华,日以继夜不间断熬制,添水加料精度也要求颇高,整个过程都必须江流萤亲自来做,无人能够代劳。

她做这些,皆为谢景珩。

连成婚时对她极为不满的淑妃如今都偶尔会给好脸色,谢景珩却依旧铁石心肠,对她不曾有过一刻动心。

或许,他们的婚事,从最初就错了。

江流萤的父亲江远山曾是太子太傅,四年前,太子企图谋逆,江家不幸被卷入其中。

虽最后被大理寺判定江远山并无结党营私之行为,却还是给他按上教导不力的罪名,革去官职,贬为庶人。

而江流萤唯一的兄长江明修也被牵连,至今依旧被关在大理寺地牢内。

父兄被捕当晚,江流萤到瑞王府寻谢景珩,他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数九寒天,她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整夜,哭了一整夜,却没见到谢景珩。

他从来不曾怜惜她,无论从前,亦或如今。

可从前的江流萤不长记性。

两年前太后懿旨下来,谢景珩按照婚约与她成婚,她便又生出了妄念,期盼时间能改变谢景珩,终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

如今想来,只觉可笑至极。

三日后抚神香制成,碧桃抱着贮香盒送去宫里。

江流萤劳累几日,好容易清闲下来,一盏茶还未喝完,便见碧桃回来,脚步匆忙,面色焦灼。

“小姐,不好了,蒲草堂被人砸了!”

江流萤赶到时,闹事的人已经跑了,江远山被人砸破了头,眼神涣散地靠在门边。

杜鹃哭得眼睛都肿了,抽噎着替江远山捂紧伤口,见江流萤来,原本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大小姐,你总算来了!”

江流萤给江远山止血,又写了方子给杜鹃抓药熬药,一阵忙碌下来,已然夜幕将临。

碧桃端来简单吃食,江流萤边吃边听杜鹃讲述今日之事缘由。

“那人讨价还价不成,就胡言乱语,说家里有人在大理寺当差,听大人们说要判大少爷流放。老爷气得让他滚,就闹起来了。”

哥哥……流放……

想起兄长,江流萤胸口生出钝痛,她缓了缓,放下碗筷,起身:“我再去看看父亲。”

江远山的情况并不乐观。

他这些年思虑过重,本就身弱,今日气急攻心,又被砸了脑袋,元气大伤。

江流萤医术再高明,也束手无策,除非……

“碧桃,你留下给杜鹃姨搭把手,好好照顾父亲,我去去就来。”

江流萤留下这句话,快步走出蒲草堂,上了马车:“去巡防营。”

唯有产自极北之地的千年人参,能救江远山。

瑞王府库房里有,但江流萤要想用,必须得到谢景珩批准才能取出。

谢景珩在巡防营练兵,已经几日没回过王府。

副将进来通报时,他正与几位巡防营统领一同选定新布防点。

“女子不得入军营,王妃也不能坏了规矩。”谢景珩摆手,不耐烦道:“有事等我回府再说。”

江流萤没有回府,她打发了车夫回去,自己则在巡防营前站了一夜。

与四年前一样,她又等了他整整一夜。

陆心柔被丫鬟扶着从营门出来时,天边露出鱼肚白。

天亮了,江流萤的心,死了。

是,女子不得入军营,王妃也不能坏了规矩,但陆心柔可以例外。

江流萤的指甲扎进肉里,鲜血从掌心汨汨流出。

痛,透彻心扉,她却如自虐般,将指甲扎得更深。

这种感觉让她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谢景珩不是她的良人,从来都不是!

**

江流萤带着千年人参回到蒲草堂,交给杜鹃:“处理一下,给父亲含在口中。”

碧桃眼尖认出:“是千年人参!小姐,王爷他对您果然还是……”

江流萤苦笑。

“他说军营规定女子不得入内,没让我进去。我在巡防营外等了整整一夜,没见到我的丈夫,却见陆心柔从里头出来。是我不识抬举,去打扰他们春宵一刻。”

“陆心柔?”杜鹃从屋里出来,刚好听见这句,露出厌恶神情,“王爷怎会与她? 难道只因当初是她的药方救了王爷?”

“或许吧。”江流萤神情落寞。

碧桃怕江流萤太难过,岔开话题:“那小姐,这千年人参,您是从哪里寻来的?”

“买的。”

“买的?可是,小姐,您哪来那么多钱?”

江流萤表情平静:“我把鸳鸯佩当了。”

杜鹃惊讶:“鸳鸯佩?那不是王爷送你的新婚信物么?”

“是他送的,但我不想要了。”江流萤苍白的唇瓣轻启,“这桩婚事,也不要了。”

“我要与他和离。”说完,她眼前一黑,在碧桃与杜鹃的惊呼声中晕倒。



(二)和离吧



巡防营练兵于五日后结束。

谢景珩回到瑞王府,已是日暮时分。

副将要下马送他进去,被谢景珩制止:“不必,操练数日,你也累了,且回吧。”

语毕,转身入府。

管家早已吩咐厨房准备了晚饭,谢景珩却对着膳堂那一桌子佳肴皱起眉:“王妃呢?”

管家支支吾吾:“王妃她……身子不舒服,说是……不来陪您用膳了。”

谢景珩冷笑,一甩袍角,径直去往内院。

蒲草堂发生的事,他已知晓,倒是未料到江流萤会为此耍性子晾他。

刚踏进内院,便闻到空气中一股隐约药味,谢景珩生出莫名烦躁,快步上前,推门进屋。

江流萤披着件外衫,靠坐在床头,正在喝碧桃喂过去的药。

见他进来,碧桃将最后一口药喂完,便低头退了出去。

府中下人都知道,王爷不喜与王妃独处时有人打扰。

谢景珩一言不发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江流萤身上,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她低着头,耳畔几缕青丝垂落,半掩住苍白面容。

眸含秋水,眉如淡墨,长睫微颤,粉唇轻抿,尽显柔弱之态。

谢景珩不得不承认,他的王妃姿容绝色,即便明知她是装病,他面上神情仍柔和了几分。

“怎么不去吃饭?”他问,顺便握住江流萤的手。

他笃信,以江流萤对他的感情,能得到他这般主动的示好与关心,定会欢欣雀跃,收起她莫名其妙的小性子。

可江流萤只是默默抽回了手,连头都没抬。

谢景珩眸色一沉,浓眉蹙起:“还要闹?”

江流萤还是不说话,只抬眸看了他一眼。

淡漠的眼神,却让谢景珩感到一阵心慌。

他起身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茶杯在手中转了数圈,才又开口:“你父亲的伤……没事吧?”

江流萤淡淡回了句:“好多了,谢王爷关心。”

谢景珩莫名松了口气,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是了,你堂堂瑞王妃,这点小事根本不必……”

“王爷,”江流萤打断他,神色语气都很平静,“我们和离吧。”

谢景珩放下茶杯的手顿住。

她使小性子、甩脸色、还把屋子里弄的满是药味装病,他都没有与她计较,甚至放下架子主动关心她的家人。

她却说要与他和离?

“江流萤,劝你别无理取闹。”谢景珩隐忍着怒意,重新坐回床边。

江流萤面色不变:“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谢景珩,我们和离吧。”

谢景珩冷笑,一把拽住她手腕,眼神如冰:“江流萤,做了两年瑞王妃,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还以为你父亲是太傅?你们江家如今唯一有的,就是那个蒲草堂,连个小厮都请不起的破药铺。”

“我警告你,安安分分待在王府里当你的女主人,做我的王妃,才是你唯一的路。”

他语气冰冷无情,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女主人?王妃?”江流萤笑了,其中苦楚难以言喻,“谢景珩,说这些话你不心虚么?”

“且不论掌家权与府中账册,单单拿库房来说。连你的副将都有钥匙,随意进出,我呢?想取一根人参救我父亲的命,都必须先经过你的批准。”

“谢景珩,你真当我是你的王妃过么?

在你眼中,我与那些秦楼楚馆的娼妓有何不同?除了供你发泄情欲,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情?”

谢景珩面色阴沉,眸光森冷,他冷笑一声,猛地将江流萤的手腕拽到嘴边,狠狠咬下去。

“啊——”江流萤痛呼,眉头蹙起,眼眶泛红。

终于看到了她不一样的表情,谢景珩满意地勾起嘴角,指腹摩挲她皓腕上红肿咬痕,轻慢地摇头。

“娼妓被这样咬上一口,可不会如你这般哭闹,她们会笑着喊舒服,伸出另一只手求我再来一次。”

“啪嗒,啪嗒——”有温热的液体落下,砸落在谢景珩手背。

是江流萤的泪。

男人目光一滞,面上神情闪过一瞬不自然。

他松开江流萤手腕,起身背对她:“我对你若真那般不堪,你哪来的钱给你爹买那救命人参?”

江流萤声音发闷:“是,鸳鸯佩卖了个好价钱。”

谢景珩猛然转身,目光冰冷:“你卖了我们的新婚信物?”

江流萤直视他眸中酝酿的风暴:“是,既要和离,那鸳鸯佩,亦无必要再留了。”

不知为何,她原本动荡的情绪,在说出这句话后平静下来。

原来,给一段长达七年的感情做了断,也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艰难。

她摩挲着掌心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感受隐隐传来的痛。

江流萤感谢这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想,即使将来日子会过得贫苦艰难,她也不会后悔与谢景珩和离。

从进入内室以来,这个男人没有真正关心过她一句。

她不信他看不见她的病容,闻不见这满屋药味,他不过习惯这般装聋作哑,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好在她如今已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妄念,亦不会再为他痛苦伤心。

方才那泪,不过是因为羞愤。

看着她抬手拭去泪水,面色重回平静,谢景珩心头怒火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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