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三)】(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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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30

 第十一章

  经过了两天的休息时间,周一的公司部门里,还是比较朝气蓬勃的,果然是放假能够使人感到身心愉悦。

  当我看到小赵和韦新月在相邻的工位上有说有笑的,时不时还因为小赵的一个黄色笑话,逗得后者一脸娇羞的用手拍打他的时候,我明显一愣。

  这才几天的时间,两人的关系就转变的这么快?

  韦新月不再讨厌小赵了?不仅没再继续厌恶他,反而能跟他说说笑笑的?这转变也太快了点吧?难不成上次的谈话给她的打击那么大,让她连自身的性格都改变了?

  我有些迷茫,不过这是一件好事,手底下的员工能够和谐相处,不给我惹麻烦,就是天大的喜事了。所以在迷茫过后,我也就不再继续纠结了。

  一大早就看到令人愉快的事情,让我的心情好了一整天。

  而且好事还接踵而至,陈姐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说是派了人过来跟我接洽,聊聊签合同的事情,挂了电话后,便将对方的信息推给了我。

  互相加上之后,对方说马上就到,我便没有离开去干别的事情,安静的待在办公室里。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对方就打电话说到我们公司了。

  下楼迎接对方的时候,发现对方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无边框眼镜,脸上虽然挂着一丝微笑,但却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息。

  经过一番详细的交流之后,我也知道对方的身份,跟我的级别差不多,也是他们公司部门的一个小主管,主管的是采购这一块。

  当他随手掏出那份超过百万的合同的时候,我也是不由得暗自在内心啧了啧舌,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然而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这只是第一个月的订单,后续产量跟质量达标的话,会有更大的订单过来,两年的合作期,少说几千万计,多达上亿。

  难怪需要上头领导亲自吩咐招待了,感情是真的财大气粗的大主顾啊!

  也对,值得领导出手的,不是大单子人家还看不上呢!

  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合同,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我却没有第一时间签字,而是让对方先坐一下,我则带着合同去找了领导。

  虽然先前他有说过让我可以全权办理,但我还是没有擅作主张,一些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跟领导的女秘书通报了一声后,她便带着我敲开了领导的办公室门。

  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情况,他也接过合同看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后,又交到了我的手中,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让我可以签了。

  “陈总虽然是第一次跟我们公司签合同,但其实以前就跟我有过合作,可以信得过,你小子不错,能得到她的信任,好好干,我看好你!”

  “好的哥,我会努力的!”

  得到了领导肯定的答复后,我便没有再犹豫,回去跟对方把两份合同签了。

  随即又请对方去外面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这才愉快的跟对方告别。

  下午的时候一整个人的心情都是轻松愉悦的,别看这到我手上只有两个点的提成,但是却也已经是我两个月的工资了,要是每个月都能签上几单这样的单子,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发家致富直奔小康了,那房贷车贷,通通拿下。

  等这笔提成下来后,可以带家人出去好好搓一顿!改善改善伙食!

  晚上劳累完回家的时候,发现老婆的情绪不太对劲,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只说是学校里的一点琐事,懒得说,说了也只会多一个人心烦而已。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反过来跟她分享了我今天签的一笔大单子,巨额的提成足够让我们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老婆也是由衷的为我感到高兴,脸上也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二天刷到她发出来的新视频之后,我想我明白她昨天晚上为什么愁眉苦脸的了。

  视频的背景,是在她们学校教学楼的走廊里,老婆被她们班的班长给拦了下来,在看到他主动拦路的时候,老婆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显然是经历过上次的打群架斗殴的事情之后,老婆对他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了,哪怕他的学习成绩好,还是班长。出了这种恶劣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再给老师留下什么好印象了。

  “老师,我错了!”

  曹思淼一上来,就直接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要真觉得自己错了,就应该去跟被你伤害了的同学说,而不是来跟我说!”老婆并不想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显然已经对她太失望了。

  不过这话也没错,他对不起的是他的同学小胖,而不是老婆,最应该去道歉的,也是小胖,而不是来找老婆。

  “上次不是已经跟他道过歉了吗?现在是跟老师您道歉,我不该那么冲动的!让您失望了……”

  曹思淼抿了抿嘴,尽管动作有些细微,但还是被相机精准的捕捉到,就是不知道老婆有没有看到了。

  不过看没看到都无所谓,因为老婆的回答,还是那么的滴水不漏:“我确实对你挺失望的,不过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怎么做都是你的选择,我只能教你们知识,尽可能的引导你们向善,至于你们到底想学好学坏,我们做老师的管不着!”

  “我知道,我知道……”曹思淼连连点头:“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事了!老师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别把我的班长职务撤掉……”

  好家伙,我简直无语了!

  感情这小子说了大半天,其实不是真的来道歉的,而是为了保住自己那高高在上的职位啊!

  我说呢,从刚才他那微表情来看,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心并不诚,现在来看,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看样子是因为这一次的群殴事件,导致他的班长身份即将被撤销,甚至是已经被撤换掉了。

  老婆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的怜悯:“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还迷恋着当班长时这个职位带给你的荣誉和旁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老婆的一句话,直接堵死了他所有的辩解。

  “你也不用在我这里白费心思了,撤销掉你班长的身份,是主任拍板决定的,在这里跟我说多少都没有用。”

  看样子这小子的班长之位确实是被妈妈给裁撤掉了,想来他也是体验过从一人之下变成跟班里其他同学一样的那种强烈落差感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才会着急忙慌的跑来找老婆帮忙。

  “她太凶了,我不敢去!”曹思淼一想到妈妈那样子,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我知道石主任是您婆婆,您帮忙说说好话,她肯定会听的……”

  看来他还是想要再争取一下,在他看来,可能老婆长时间的和善,让他觉得老婆比较好说话。

  “我不会帮你的,因为我也很厌恶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尤其是还是对着对自己的同班同学,在我看来,只是给你们一个处分的惩罚,还是太低了,没有开除你们,都是学校领导大发慈悲了!”

  老婆直接拒绝了他,一点都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甚至是说了对他们的惩罚太轻了的言论,着实有些跟她平日里平易近人、跟学生打成一片的那种亲近感格格不入。

  曹思淼也是一时之间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脸色憋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和蔼可亲,让人尊敬的老师,今天会这么绝情,难道就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等人群殴了那小胖字一顿的原因吗?

  不!

  他不愿意相信,那么好的老师怎么会如此决绝,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对自己的厌恶。

  就算是自己上次不小心说错话了,惹恼了老师,她都没有如此生气过,后面依旧能跟自己有说有笑的,仿佛忘了那事一样……

  肯定是那该死的狗东西跟老师告黑状了!

  对,没错,肯定是这样,不然老师不会如此厌恶自己的!

  “那狗日的混蛋!”

  曹思淼忽然小声的爆了一句粗口,随即就带着一脸的愤怒,从老婆面前跑开了。

  老婆一看他如此激动的样子,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赶紧伸手要去拽他:“你干什么?”

  可惜抓了个空,只是触碰到他的手臂边缘,就被他给快速躲开了,同时就见他往教室方向冲去。

  老婆一看他这状态就知道要遭,赶忙转身快步跟了追了上去,无奈他跑的太快,而自己又穿的是高跟鞋,一下子就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好在路上碰到了几个认识的学生,也看出了这一跑一追的老师和学生有些不太对劲,纷纷好心的开口询问:“发生甚么事了?”

  “老师,怎么了?”

  几个学生的追问,顿时让老婆看到了希望,尽管已经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但还是开口朝着几个男学生喊道:“快……快帮我拦住他……”

  她没有时间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老师追,一个学生跑。

  好在其他学生也知道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了,也没有多问,拔腿就朝着曹思淼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得不说,年轻有活力的男孩子,跑的就是快,不仅是曹思淼跑得快,追在身后的几个男学生速度也不慢,老婆依旧在追着,但是却同样很快就被那几个男生给甩开了一段距离。

  很快几人就追着曹思淼一个拐弯,跑没影了。

  等到老婆一脸焦急的跑回教室的时候,正好看到曹思淼被刚刚那几个男生抓着,有人抓手,有人钳制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但是口中却满是污言秽语,对着小胖就是一顿的输出,还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其他人的束缚。

  而在他的对面,小胖一脸阴沉的站着,冷冷地盯着他,语气之中更是带着一丝怒意:“你们放开他,一对一单挑,我还没怕过他!”

  看得出来他也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了,无缘无故的又被对方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要知道早先被他带人群殴的时候,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更是因此被打到不能人事了。

  要不是因为其中一个学生的家长赔偿金额足够高的话,这种令人丧失人道的事情,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跟对方拼命,哪怕这人曾经很懦弱,更何况小胖并不算懦弱,也就是在老师面前才会显得唯唯诺诺了些。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那些所谓的曹思淼的朋友并没有出面帮他,也不知道是上次的叫家长和处分起到了作用?还是因为他的班长位置被撸了,已经没人再因为他的身份而跟他了。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今天他的第二次冲动,没有任何的一个同学帮忙,反而是有人帮着拉住了他,不会再让他跟班里的同学起冲突。

  “都给我住手!”

  老婆一声大喝,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而见到老婆已经赶到教室了,曹思淼知道已经事不可为了,便也就停止了挣扎,不再继续想着依靠蛮力挣脱同学的束缚,然后冲上去跟小胖扭打了。

  “长本事了啊?又要跟人打架?”

  走近冲突点的时候,老婆却是先瞪了小胖一眼,没有率先去呵斥主动挑起事端的曹思淼,而是先埋汰了一手小胖杜子腾。

  看样子身为老师的惯性思维还是存在着,哪怕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头脑第一时间还是先偏袒于成绩好的同学,哪怕事情是因为他而挑起的。

  “老师你也看到了,这是他先挑起事端的!根本不是我在挑事好吧?”

  小胖有些委屈,但还是噘着嘴倔强道。

  “说的是你动不动就想找人打架的事,他挑事你不会找老师告状吗?还有理了你,过后再收拾你!”

  见他居然还敢顶嘴,老婆又是横眉瞪了他一眼,随即这才转头看向了曹思淼,眼神也变得冰冷了起来,跟训斥小胖时的那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完全不同,整个人不管是眼神还是脸色,都在瞬间寒到了冰点:“你是真想被开除是吧?”

  看得出来老婆已经对他忍让到极致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学习成绩实在太好,就以他接连两次想要殴打自己同学的这种行为,就足以将他开除了。

  听到老婆的话,,曹思淼终于是蔫了,仿佛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若不是此刻还被人抓着,怕是会踉跄着摔倒在地。

  有些人被冲昏了头脑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不顾后果的事情,但是一旦冷静了下来之后,又会感到深深地恐惧和无力,开始后悔自己冲动之下犯的错。

  曹思淼就是这样,刚刚被老婆的话刺激到了,从而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的想要揍小胖一顿发泄,被拦下来之后,现在又被老婆那冰冷的话语浇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手段。

  他当然清楚老婆是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的,只要她往上通报一下,加上上一次给他的处分,开除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即使他成绩好,也不能为所欲为。品德不行,照样得被开除。

  不过他也庆幸刚刚好在是被同学拦下来了,没有真的跟小胖产生实质性的冲突,这样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至少恶劣的程度比之前段日子的那次群殴事件小了许多,现在好好道个歉的话,应该能够压下来吧?

  “跟我到办公室来!”

  老婆的眼神依旧冷厉,见他无话可说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影响,便示意那几个按着他的学生放开他,毕竟现在还在班级里,而且还是下课时间,好多人都在围观着,不仅有班里的,还有一些其他班级的也在外面围观。

  见到他已经不再反抗挣扎了,几个学生这才慢慢松开了他。

  曹思淼向后踉跄了一下,这才站稳了身形,显然刚刚的冲动,确实已经耗费掉了他所有的气力了。

  怕他摆自己一道,老婆直接示意让他走前面,不然她走前面,等下曹思淼又转头跑了的话,她可依旧追不上。

  不过因为老婆的“开除他”的言论,让他已经没了继续闹下去的勇气,便没有跟老婆耍心眼,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教室。

  “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出了教室后,老婆朝着那些不是本班学生的围观群众喊了一声,众人顿时作鸟兽散,虽然大都认识老婆,知道她的脾性不会跟这些人生气,但老师的威名还是在的,依旧可以起到一些震慑的作用。

  老婆并没有带他去她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因为现在是下课时间,她自己所在的办公室里老师还是挺多的,未免节外生枝,她选择将曹思淼带去了妈妈的办公室。

  身为主任,妈妈是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的,不会像老婆这样,几个老师共用一个办公室,虽然这独立的办公室,空间就没有她们几个人共用的大就是了。

  但是一个人办公,还是略显宽敞了些。

  妈妈的办公室门没有关,在看到里面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老婆直接敲了敲门后,便带着曹思淼进去了。

  从电脑桌面抬起头来,看到儿媳妇儿带着曹思淼进来,妈妈也是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前几天才刚刚处分过他,现在儿媳妇儿带他过来,指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果然,老婆一进门,走到办公桌前面后,就开口跟妈妈抱怨:“又惹事了!”

  随即就将他刚刚跑来找自己,想要让自己帮忙求情,恢复他的班长身份,然后被自己拒绝了之后恼羞成怒,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要去找小胖的麻烦,好在被她叫人及时给拦下来了,不然又是一次斗殴事件的整个过程完整的跟妈妈叙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妈妈的眉头已经完全拧成了一个“川”字了,在老婆结束了描述之后,她转头看向了曹思淼:“你要是真有退学的想法,我可以满足你!没必要去伤害其他同学。”

  “不是的……”曹思淼也有些慌乱,连连摆手解释道:“我只是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的,求求您不要开除我!”

  两个人的态度都是如此的话,让他不得不慌。

  如果说老婆说的要开除他,可能还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居多,但如果是妈妈说要开除他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除非自己做的事情没有完全惹怒妈妈,不然肯定是难逃一劫了。

  “那你说说你一直针对杜子腾的原因是什么?”妈妈现在还有耐心听他解释,也就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

  曹思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我就是觉得肯定是他跟你们说了我的坏话,这才导致你们不肯让我继续做班长的……”

  非常简单的原因,甚至是没有任何的逻辑,只是自己的一意孤行,理所应当的就以为是有人在害他。

  “你怕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老婆在一边听得直翻白眼,这是什么破理由,小胖真是无辜躺枪。

  “撤销你的班长职位,是我的意思,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妈妈也是随口说道,只是那表情也是变得怪异,显然对于他这个蹩脚的理由,也是有些无力吐槽。

  “说说你上一次又为什么针对他吧?总不能还觉得他在背后说了你的坏话吧?”

  实际上对于他话里有几分真假,妈妈其实根本没有兴趣去纠结,不管是真的假的,他要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再结合上一次两人爆发冲突的理由来看,就能基本上判断出一个大概来。

  “上次就是单纯的看他不爽,总是在班里炫耀他交过女朋友,多少女人喜欢他,听着就烦!凭什么像他这样又胖成绩又不好的人,会有女孩子喜欢?当时也没想着要跟他起冲突,只是随口骂了他一句,没想到他就急了,然后一下子就发展成群殴了……”

  老婆和妈妈听得那是更加的无语,感情只是单纯的因为嫉妒人家交了个女朋友,觉得人家长得不帅,学习成绩也不好,但却能交到女朋友。

  而自己成绩名列前茅,到现在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这才破防骂了他,结果没想到小胖也因为他的谩骂破了防,直接跟他打了起来。

  这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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