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游戏】（223-225）

　第二百二十三章：放不

　　梁清漓默默无语地看了我一阵恢复了原本容貌的秀美脸庞神复杂而难
懂她平静且清澈的目光虽然没有任何怪罪或者鄙视的意思却也让我面皮发烧

　　饶是如此我也着皮没有避让而是尽可能坦然地说道：「你不必现在
回答我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决定那都是我应得的我也会毫无保留地接」

　　她稍稍地歪了歪轻声问道：「君既然已意识到自己不愿放对薛槿乔
的倾慕之心为何又要让奴家做这个决定？奴家知道君肯定是不会愿意将这
份决定的责任推卸给任何的但若是这么做的话很难让奴家不觉得君是在
逃避」

　　我苦笑道：「你说得对从某种程度来说我确实在寻找一个理由能够
让自己彻底倒向一方的理由我不愿对自己说谎毫无尝试地就割舍这份心意
但与此同时我也无法排除你的意愿因为这不是我一个的事如果你不愿接
的话那么我便能说服自己彻底放这份心」

　　「路欣说我从始至今的纠结实则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而纠结在我的想象
中无论你说自己会愿意让薛槿乔加来还是会拒绝我的成长经历和思想
都只能够接一种可能那便是你的真正答案永远是拒绝因为那是我觉得你
『应该』做的选择但是你是自己的会与我有不同的看法和决定而这种
『我以为』的心态其实跟强行决定要三四妾罔顾你意愿一样地自以为是且缺
乏尊重」

　　我松了道：「所以哪怕这是个厚颜无耻推卸责任的做法我也接
了清漓我将选择权给你因为在我自己这些惹厌烦的思绪里给予
选择和真相哪怕是眼这种无解的难题才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相信你能够
面对我毫无畏惧时地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意愿因为无论我自己觉得你『应该』
怎么做那也与你自己的内心无关」

　　梁清漓有些疲惫地了眉心：「槿乔恐怕是不知道她倾慕已久的子
可是个心思如此别扭如此让疼的怪」

　　她稍稍抬闭起眼思考了一阵后突然失笑道：「那么能够完全理解
君的这些纠结心思的奴家是否也是个会令疼的怪？」

　　我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有些难以置信地挑起眉来

　　梁清漓此时也重新与我对目光微微一笑道：「好啦如果你真的对槿乔
这么执着的话那便试试吧」

　　我虽然已事先在脑海中无数遍地想象过这段对话的不同结果在真正听到她
的答案时却仍然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君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相信的样子奴家会这么回答真的这么让
你感到惊讶么？哪怕对方不是薛槿乔咱们也已经就艾莉克希丝谈过一次类似的
事了」梁清漓见到我呆鹅一样的神有些忍俊不

　　我了后脑勺思考了几秒后心翼翼地答道：「在之外以一个不同
的躯壳去承担因果终究不同于在同一段生里做出这种让步我知道你不会对
我隐瞒自己的真实感也相信你有充分的接理由但是如果这个决定有任何
成分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

　　梁清漓伸出手来食指搭在我的将我后半句话堵了回去神有些无奈：
「君真是太偏执了君奴家之前也与你说过虽然这段时来耳濡目
染地接了许多来自不同地的新奇观点但是在内心奴家始终是个遵旧
的燕子对于三四妾这种事也并没有君这种骨髓的抵触」

　　她抿了抿红继续道：「倒不如说君这么发自内心地难以让自己接
齐之福才是真正的异类这种辛苦的坚持是君令着的地方有时也
是令苦恼的缺点奴家总算是彻底明白路所提的那些君格的问题究
竟是在说什么了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君太坚持于完美无缺的理想了而容不
得任何的瑕疵与偏差其实是一种缺陷」

　　我垂首道：「其实我不是一直这么执拗的其实我一直是个思想很灵活的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最近我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有点太钻牛角了」

　　梁清漓挽住我的手柔声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无论是君还是奴家都有所
感悟但是在聚香苑里战战兢兢的那段子让奴家学会了一桩毕生难忘的教训
那便是懂得知足如果君要的是那种满堂妾将奴家置之不理的生活那奴
家自然无法接但这不是君想要的君想要的只是接一个对君也对
奴家来说无比特别的的心意而这样的让步是奴家可以接的」

　　我沉了片刻后说道：「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抵触——」

　　「——奴家所认识的所有中恐怕只有师父才会跟你一样如此抗拒一段
自己明明求得不得了恋她后知道了也恐怕再没好脸给你看了」梁
清漓没好地打断我道

　　我苦笑道：「那我只能说我完全活该了呃不是你总给我一种已经认
真考虑过这么回应的可能了还是我想太多了？」

　　梁清漓撇看了我一眼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道：「君还是太懂奴家了
而奴家也有些猜中了君的心思不错奴家在君提起了艾莉克希丝之后确
实已经考虑过君在燕也纠结同样的事这个可能了毕竟君也许还能泰然
之槿乔她表现出来的却显然超出了好友之间的关切了」

　　我不由自主地追问道：「所以？你是如何考虑的？」

　　「先说君一定会十分抗拒的理由吧因为槿乔她是昆仑派师是越
城薛家唯一的继承者也是一个会成为燕朝廷中不可觑的官的子没有
她的鼎相助便不会有机会将严觅绳之以法做成奴家这些年来始终放不的
这桩心事若能有这样一个成为君的伴侣的话这种量化为己用是奴家
曾经可望却不可即的啧看君这脸奴家就知道你必定无法接这个缘
由」

　　「你之前也说过了我是个太过理想化的这种现实的考量掺杂到个
的感里总是会让我有些犹豫」

　　梁清漓的目光柔和了来轻声道：「君所执着的这些纯粹是奴家很久
之前便失的心思太过固执纵然是缺陷这种矛盾的坚持却也是君的魅所
在奴家虽然能够理解君这种心态却也因为聚香苑的经历已有了另外的
想法燕的终究不是一个理想中的神国哪怕雄才略境界超如宁
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们所居住的世间有其冷酷无之更有悬殊的阶
层之别哪怕不是为了奴家自己为了为了君也为了咱们未来的孩子
在这方地的流阶层中有一席之地是奴家无论如何都要争取的事物便不是
由槿乔带来奴家也要以这武功去寻求」

　　我轻声说道：「这便是你的心是吧？」

　　梁清漓郑重地点道：「是的君这是你自为奴家点燃的执着而便
是你也无法将其熄灭」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怎么能够阻止你？何况我本来就是益者
到底是我说服你还是你在说服我？既然有我难以接的理由那么肯定也有我
会更赞同的理由吧？」我有些疼地说道

　　梁清漓微笑道：「自然是因为奴家也舍不得就让槿乔这么心碎毕竟她
是世奴家除了君之外少数能够与之心的更是奴家唯一一个朋友也许
这么形容一个之骄有些可笑但是奴家与她属实是同病相怜的不然
的话可不是君想要多拈一朵奴家就会随随便便地接另一个子加
来的不过唉只能说君太识了不仅相中了梁清漓还相中了一个薛
槿乔」

　　「我明白了」

　　梁清漓的回复让我没有了任何疑问事实也只有我这么无耻的才会在
得利了之后还要这么锲而不舍地追问已经让步了的伴侣她之所以会答应的原因
吧

　　但哪怕是得到了心中想要的那个答案我也一时半会没有感到任何实感
仿佛一切都只是个幻象似的眨眨眼后便会烟消云散

　　梁清漓的手指刮过我的脸颊让我从这份发愣中醒了过来：「君看起来可
不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如果你一回绝的话我会松但也会惋惜我与槿乔之间的那段缘分
而如今你竟然答应了我纵然欣喜于能有机会不在恋方面留遗憾却又开始
感慨于自己的厚颜无耻和那被手摔烂的原则与坚持了更自觉实在是对不住
你的心思难以捉就算是自己的也是如此何况我本就是个患得患失的
家伙」

　　梁清漓失笑道：「真是君的风格不过可别在此纠结太多了君曾
说过无论如何都想要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奴家也对得起薛槿乔如今
你终于做出了决定是时候践行这份心意了」

　　我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不错这些瞻前顾后想东想西的心思可以
后自己再慢慢消化薛槿乔到底能不能接尚未知晓当时机成熟了我
会向她道明一切谢谢你清漓我曾说过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中最宽容最能
谅我的这并不是随便说的从未有任何这么愿意为我考虑为我委屈
谢谢你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梁清漓没有回答只是露出温柔的笑容将我的手住

　　晚的谈心结束后我并没有立刻与薛槿乔把话说开而是耐心来在前往
燕京剩余的这几路程仔细地思考自己在燕的所见所闻与我们之间所经历
的时光

　　从清风山的邂逅到越城的级关系到斗闻香散后回归越城那
是她第一次对我敞开心扉让我与她真正地消除了隔阂而之后在汴梁的那些谈
心更是令我与她成为了知音那缕始终未能消散的愫到了今仍然萦绕在心
也促使我做了这个决定

　　无论成败无论她的回复如何至少至少值得我这么倾其所有地尝试这
么一次

　　了燕州境内剩余的路途便相当顺利了毕竟哪怕在宁王军掌控的东南里
我们这个平均战和技能包远超燕寻常配置的队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回
到朝廷势范围内的燕州后便更是如此了

　　又走了数后我终于又见到了燕京巍峨的轮廓在燥的冬季里杨渠
中的势比一次来时缓了不少城外来去的马少了许多景也与此前有
不同

　　薛槿乔吐出道：「次在年关之外的时节京已是至少三年前的事了
没想到这次见到这份景象竟然会如释重负」

　　「比起这里你还是更喜欢越城吧这一点我倒是赞同」唐禹仁附和道

　　「有点不吉利两次京我都是带伤城而且是一次比一次伤重」我皱
了皱眉道

　　薛槿乔轻笑道：「这倒是不过相应的你两次京带回的也都是会让朝
堂震撼的胜也许应该多多拜访」

　　我们一路闲聊着通过了城卫的检查踏城内薛槿乔的兴致颇高这几来
除了那一晚起回房时流露的片刻低落其余的时候均是相当活泼

　　城还不到半刻钟后一个着灰长袍外套淡棕棉袄的中年子便走
前来恭敬地对薛槿乔说道：「薛秦请您秦府一聚」

　　薛槿乔惊讶地说道：「林叔师父怎么将你派过来了？她已知晓我会此时
城了？」

　　林叔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李柱国数前飘然京先是与秦会晤
然后了皇城求见圣秦指名让在专门等您回来说是有要事需谈具
到底是什么在便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么秦宓应该已经知道这次行动获全胜的消息了
也不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应更不知薛慎对自己的帮忙立如此巨的战功
又会有什么样的应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林叔带我们了秦府来到一间书房外敲了敲门道：「他们来了」

　　「让他们来吧且不要让其他来这我们有些军务要谈」

　　「是」

　　到书房后一紫的秦宓已经站起来走到书桌前面露惊地对我们
说道：「我是万万没想到师兄那胆包的筹谋竟然会如此成功徒你可
得仔细与我说道说道究竟是怎么办成的」

　　当薛槿乔将这趟惊险而曲折的任务尽数复述了一遍后秦宓地感慨道：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只恨我未能在场见证师兄与宁王对决的风采感
一番那连师兄也为之折服的翻拳意」

　　薛槿乔好奇地问道：「师父曾与宁王打过道他一直是这么离经叛道的
么？」

　　秦宓沉道：「不他一向以冷静稳重多谋善断称著无论是当今圣
还是平主在年少时均过宁王的辅导益匪浅而他正逝世后再未
续弦也未曾有过子嗣向来都只在建宁那一亩三分地当个清闲的王爷因此也
从未有担心过他会牵扯到朝堂的权纠纷中此淡泊的外表原来还隐藏
着如此狂放的望不仅是我始料不及必然也是先帝如今的陛甚至是平
都无法预料无法想象的事」

　　「就好像是被夺舍了一样是吧？」薛槿乔与我们换了个眼神若有所思
地说道

　　「周恐惧流言王莽谦恭未篡时的心思是世最难琢磨的事又有
谁能够言之凿凿？」秦宓叹了道

　　薛槿乔挑眉道：「师叔对宁王展现出来的拳法与意境甚是赏识而哪怕是师
父也似乎对他的叛变有些惋惜这又是为何？」

　　秦宓淡淡笑道：「坐在你师父的这个位置不仅看立场也看量看理念
宁王办成的事是连我与你郭师叔都只得自叹不如的豪杰之举不因我们站在朝廷
的立场便会被贬低了而我们若不认真对待他所利用的心思那便只会留
祸毕竟认清敌跟认清自己一样重要」

　　「这些考虑是你需要未来慢慢了解的但当你却不需要担心太多槿乔
此役之后燕官场再无任何能够阻止你的崛起恭喜你带领了同僚连克左
护法胡刚并且助师兄将这盖世敌消灭你们的功绩会在燕的史书记
无法磨灭的一笔而无数的燕子民也会因你们的壮举益比起奖赏我知
道你更在乎的是这些所以我为自己也为这些们多谢你们了」

　　秦宓郑重地对薛槿乔也对我们奉了真诚的谢意而我们也均是回了一礼

　　「多谢秦」

　　「接来你准备跟你爹说清楚么？」谈完正事之后秦宓随意地问道

　　薛槿乔答道：「如果师父和师叔准许的话我是有此意这样的话他也能
够彻底对薛家的未来安心来了」

　　秦宓点道：「他会有分寸不会在需要之前将这个消息轻易泄露的不过
能够对胡刚而不落风你见过师兄后可是有他解惑了？」

　　薛槿乔微微一笑道：「师父可想自验证？」

　　「自然」

　　我们来到后院观战俩走了院落的空地拉开了五步的距离后秦宓摆
出了一个十分眼熟的起手式而对面的薛槿乔也照样画葫芦地拉开双臂做出了
同样的破掌架势

　　然后她们同时动了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招数同样的内功落在我们眼中却有了迥异的观感
秦宓的动作利落而从容留了三分余地锋芒藏而不显薛槿乔的掌法却
开阖势雄浑意念一动便仿佛空了周遭的空夺心神

　　而两者的掌意更是有着微妙的不同秦宓的破掌内敛而写意挥洒自如
薛槿乔的破掌则凌厉而堂皇不留喘息之机

　　这对师徒飞地对碰了三招之后各自回到原地薛槿乔定神闲而秦宓
脸则是挂着掩饰不住的震惊

　　「槿乔你竟然已经堪破那一关了意念神均无瑕疵只待磨工彻底
将心神调养至圆满恭喜你我们昆仑后继有而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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