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52-53

作者：后觉
2024/06/24

　　第52章

　　房门突然被打开屋里的四齐刷刷地看向门

　　「去！」一个被推屋里房门随即又被关

　　「李旭」看见来四几乎同时出声并围了去

　　李旭打量着四的脸半不见看起来都有些憔悴他问道：「你们都还好
吗？」

　　「我们没事」任玲说道：「你也被他们抓住了？」

　　「嗯」李旭点点没做过多说明

　　「李旭我没能逃出去」宋瑶沮丧地说道

　　「没事我不也被抓了吗」李旭安道

　　「连你也被抓了这真就不妙了」吴霜雪语凝重地说道

　　李旭明白只要他还没被村里抓住四就还抱有获救的希望此刻他出现
在这里意着希望的破灭对四肯定是不的打击

　　「哎」周教授长叹一声说道：「是我连累了家」

　　「教授别这么说我们都是自愿跟来的再说谁又能想到这里的会如此无
法无」李旭见四绪都不太好便转移话题道：「这一你们喝过过
东西没？」

　　「中午时他们给过饭」任玲说道：「你？一个在外面什么都没吧？」

　　李旭不能告诉四这几个时他是在李念那度过的只能说谎道：「我刚
才被他们抓住时跟他们要了的也过了」见几没觉得有问题李旭又说
道：「家没必要站着都坐吧」

　　房间里光线昏暗李旭这才发现整个房间空空如也连一把椅子一张凳子都
没有四只能靠墙席地而坐屋子后方的墙有一扇窗但已被木条封李
旭从缝隙往外望发现窗外守着两一看就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

　　他们五已全部被抓李念所说村里要到里才会置他们计划也
是在那时施行还有几个时的时间要打发李旭环顾房间四分坐在房间两
侧彼此没什么流他不在的这几个时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李旭本想坐到任玲边跟她说说话结果看向周教授时想起了早的疑问
以家现在的境正是询问教授为何要来这里的最好时机教授也一定会和盘
托出

　　李旭走到周教授旁边靠墙坐过了两分钟才转问道：「教授有件事我
好奇不知能不能问问您？」

　　「？」周教授有些惊讶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

　　「是这样的这眷湖村这么偏僻隐蔽连附近的都不知有这么个地方可
我听说教授您仅凭一个名字已经寻找了很多年我很好奇这眷湖村到底有什么值
得您追寻的？」

　　李旭说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屋里的都能听见此时任玲宋瑶和吴霜雪
都竖起耳朵投来好奇的目光等待着周教授的回答

　　「是这件事！」周教授感叹一声片刻后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对讲寻
找眷湖村是为了行学术研究这么讲不能说不对但更确切的目的我从未向其
他说起过」

　　果然有隐李旭越发好奇表面平静但内心急切地等待着周教授讲去

　　「我没说并非因为这是什么不可告的秘密相我非常望能有一位志同
道合的朋友与我一同研究这事或是给我一些意见建议可惜我边并没有这样
的而要是把这事告诉一般他们恐怕会以为我在开玩笑或是老糊涂了更
甚者可能会认为我走了歪门斜路我可不希望如此况且我也无法保证我想要
确认的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基于这些原因我才独自一寻找调查眷湖村」

　　周教授发现三也在听他讲并不在意喘了后接着说道：「我刚刚讲
那些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事真不是什么秘密在我心里几十年早就想一吐为
你既然问了我自然愿意讲只是这事讲起来又长又无趣你们不一定喜欢听」

　　「教授你讲吧我们想听」李旭代表四说道

　　「那好」周教授用几秒钟酝酿了一开说道：「开场白有点老套但
这事确实说来话长事要从我的老师开始说起」周教授稍作停顿看向四
见四并无惊讶之于是接着说道：「我的老师出生在一个殷实富足的乡绅家
庭自聪慧过面对学业游刃有余十八岁时便从国内学毕业远渡重洋去到
美国留学造在密斯卡托尼克学攻读民俗学学成归来后学任教是
我们国家民俗学研究的先驱和民俗学科的开创者」

　　「在学术老师一直勤勤恳恳早年间走遍江南北收集资料行调查研究
为我们这门学科打了坚实的基础到中年又将主要投到教学中培养
了一批民俗学者发展壮了这一学科」

　　讲述忽然中断周教授一动不动地直直盯着前方看似是在注视对面的墙壁
实则眼神并未对焦也不知是陷了回忆还是在组织后面的话语直到半分钟后
一声叹息又才继续说道：「时间来到世纪六十年代老师的生活虽然部就
班却也简单充实原本一切还算美好直到那场席卷全国的浩劫降临」

　　「老师因为出和留学经历与那个时代的许多高级知识分子一样没能逃
过被批斗虐待的场那十年间老师饱尝了与心灵的双重摧残他边的许
多同事朋友未能到最后老师却凭借顽强的意志了过来」

　　「动结束后老师得以平可时光一去不复返老师的已不如前
整个也没了过去的神再加没有孩子以及师的过世老师从此心灰意
冷居简出除了课鲜少与外界来往我毕业后留校工作不时去寓看看他
陪他聊聊算是老师晚年最近的了」

　　周教授再次中断讲述对四说道：「讲到现在还没正题你们一定不
耐烦了吧？不过别急了解了事的背景才不会觉得事发突兀接来就要讲到
你们关心的了」

　　「老师早已没了病故后葬礼由学校办老师生前住在学校分配的
寓里去世后需要将寓腾空学校知道我与老师的关系最密切便让我先去整
理遗物」

　　「老师虽出富裕之家可半辈子过得勤俭朴素寓里除了量的书之
外并无太多其他东西我想拿几本书留作纪念于是在的书堆里挑选起
来当翻找到墙角的一个巨书堆时却有了意外发现」

　　「那堆书应该很久没碰过外面积了厚厚一层灰里层的许多书被虫蛀鼠
咬得残破不堪一碰掉一堆渣我一本一本向翻到最底层在挨墙角的位置
找到了一个铁盒盒子不约三十分长二十分宽高七八分拿起来时
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晃」

　　周教授停来喘李旭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铁盒里装的是什么了他
急切地等待着教授开

　　「盒子显然是被藏在书堆的我很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费了一番
打开后发现里面就只放着一本记和一卷手稿我曾听老师说起过他原本有记
记的习惯可在那十年间为了不被抄家的从记里引申歪曲出『罪证』他
销毁了之前的所有记从此也不再写」

　　「因此我对这本记更加好奇了是什么原因让老师甘冒巨风险唯独将这
本记保留来？看看记都记录了什么也许就明白了我当即翻开记本查看
起来从期可知这本记记录于一九三三年我从记中得知那时老师刚学成
归来不久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工作而是开始四游历学以致用地实地考察
研究各地风土风俗习惯」

　　「记主要记载了老师每到一地的所见所闻我翻看了半本也没发现什么
特别之我耐着子继续往读直到最后十几篇事才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老师在记中写道他在某县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是关于一个眷湖村
的地方的他觉得很有意思打算去这个村子一探究竟至于是什么有趣的传闻
老师并未细说隔了一的一篇记里写道这个眷湖村比想象中的难找他
还没有打听到村子所在然后又隔了两记中写道他终于找到了眷混村这
的记就这么一句老师并未提及他是如何找到眷湖村和村子具在何方」

　　「接来的每一都有记第一老师写道村里把他安置在山间的
一座房子里虽然收留了他但看起来并不太欢迎他都在有意无意地催促他赶
离开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这村子有古怪就更不能轻易离去第二的记
里写道他本想与一些村民好关系好从他们中套出些线索可村民们相比
前一突然变得冷淡全都对他不搭不理像是被了封令」

　　「之后的三老师都在暗自调查却毫无发现老师在记里还提到一件事
他在村子及周边都未发现有墓地所学专业让他对此颇为敏感这里可能有自己
独特的丧葬习俗？再往后老师终于坐不住了他找到村长直接向其求证传闻的真
假」

　　周教授再次中断讲述用了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喉咙一定也
很这种时候最好能喝休息一可此刻的他们连这点条件都没有李旭
正打算去向外面的要时周教授又讲了起来李旭只能作罢

　　「接来就是整个故事的高部分老师记述的也为详细记中写道当
他说出外界关于村子的传闻时村长脸变质问他究竟有何目的老师没想到
村长会有如此的应连忙解释说自己正在四游历采风来到眷湖村只是出
于好奇可村长并不信老师的说辞当即将老师撵出了屋子」

　　「一开始老师并未在意觉得只是一场误会找机会解释清楚就行可当
晚些时候他就觉察到了异样当他走在村子里时村民们会长时间地盯视他像是
怕他跑了一样而当他想要接近村民时村民们又会躲得远远的」

　　「第二的况更诡异早老师一开门看见两个站在屋外不远见他
出来后两匆匆离去而当老师一出现在村里周围的村民无论正在谈还是在
劳作全都住停手立在原地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说不出的诡异之后无论老
师走到哪都觉得如芒在背心里也越发不安这一便早早回到了住」

　　「老师回到住后越想越觉得古怪于是决定把这两经历详细记录来
却不想写着写着竟在桌着了等老师再次睁开眼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他
看不清表的时间于是着黑去找火柴和蜡烛当他终于点燃蜡烛发现时间已
凌晨一点」

　　「老师本打算了服继续休息可这时门方向传来咯吱一声老师
只当是老鼠并没在意不过这声音让他想起一件事午回屋后只是随手把门一
关并未门闩于是老师举着蜡烛打算去把堂屋门闩住」

　　「出了卧室老师一眼便看见堂屋门开着一群黑影矗在门老师先是一
惊不过马恢复镇定质问都是谁在那那些黑影听见老师的声音纷纷转过
黑暗中十几对不一却都发着蓝光的眼镜十分醒目老师又是一惊可他想到
村里这两的古怪举动认为定是村里为赶他走特意来吓唬他于是便怒
冲冲地走前去打算戳穿他们的把戏」

　　「随着距离拉近烛光照亮黑影老师却骤然停住了脚步一群全赤
只挂着些草散发着浓重鱼腥的怪物正立在门还在不停向滴着
好似刚从河里岸说它们是怪物因为它们有形却又没样它们都是双足站
立有胳膊有有有脸但胳膊不一定是的胳膊可能是虾钳也可能是蟹
也不都是有鱼有鳖有蟹眼睛有的如拇指有的如铜铃就是
没一个有完整的样」

　　「老师呆立原地心脏狂跳浑颤栗巨的恐惧使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既挪不开也移不开眼为首的鱼怪已经跨过门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门
外不断涌的腥风终于将摇曳的烛火吹灭四周瞬间归于黑暗形貌可怖面目狰
狞的怪物们又成了一团黑影只剩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冒着光」

　　「黑暗在这时而缓解了恐惧老师终于惊醒过来后退两步转冲回卧室
门闩又搬来椅子抵在门后做完这些还没来得及喘门就被从外面砸
得震响连带着门框都在剧烈晃动见此形老师知道门肯定挡不住怪物现
在能做的只有逃命他抓起包袱爬到桌子打开窗户就要往外跳差一点把
记本落在桌好在最后看见揣了怀里至于其他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就无所
谓了」

　　「老师心地绕到屋前见怪物都了屋才跑过屋前向山而去不过四周
太黑只能一步一步缓慢山还要不停回张望看怪物有没有追来好在一路
顺利老师平安抵达山他一刻不敢停留又向着村奔去一直冲出村子直到跑
不动才敢停这时已是又是在山之中老师本找不到出山的路只能
提心吊胆地在山里熬过一等到能看清来时的路老师才终于得以彻底逃离眷
湖村」

　　「以就是老师记里的主要内容当年首次读到这些时我为诧异特别
是记最后复提到怪物我不敢相信像老师这样严谨的学者一位从事民俗研
究的专业士竟会声称自己遇到了怪物还在怪物的追赶落荒而逃」

　　「不过最初的惊诧过后疑问便接踵而至若老师所见不是什么怪物那又
会是什么？是老师看错了？还是说那些所谓的怪物其实是村民假扮的？我复
重读记的最后部分觉得两种解释都说不过去另外老师甘冒巨风险唯独将
这本记保存来说明即便过了许多年老师依然非常看重这本记所记录的
内容」

　　「而我则陷了巨的矛盾中一方面理和科学素养让我对所谓的怪物一
说嗤之以鼻可另一方面理也好科学素养也罢老师同样具备以我对老师的了
解与信任我很难彻底否定老师所相信的」

　　「之后的许多年里我不时重温记中的内容内心的矛盾一直纠缠着我我
对老师笔的眷湖村也越发好奇直到有一我想何不去这个眷湖村一探究竟？
这样不就能彻底解开谜团而这恰恰又是我的专业领域因此就有了这些年寻找
眷湖村的历程」

　　漫长的讲述到这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周教授闭眼长长地了一睁
开眼时说道：「以就是我寻找眷湖村的原因故事长了点但只有这样才能讲
清楚来龙去脉不过没提前准备就讲了这么多我不敢保证没有遗漏你们要是
觉得哪里还不清楚就尽管问吧」

　　真是没想到背后的原因竟牵涉师生两代跨度更是长达九十年李旭在心
里暗暗称奇不过他确实还有几不太明白的地方需要教授解答

　　「教授既然有记在为何这眷湖村您还寻找了很多年？」

　　「因为记中所有可能透露眷湖村位置的信息都被抹去了甚至为了不透露
眷湖村的位置与眷湖村部分临近的记都被撕掉了这是我从期间隔和残留
的纸茬推断出的这么做自然是不希望有找到眷湖村原因嘛？我想我们现在
的境就是原因」

　　李旭想了想点了点然后又问道：「教授我记得您刚刚说过铁盒里除
了一本记还有一卷手稿那手稿是否与眷湖村有关？」

　　周教授一愣好像李旭的询问才让他想起还有手稿这么个东西他说道：
「确实有关手稿里的内容是对记的补充老师在记最后说他看见了很多怪
物但并没有一一描述它们的样子手稿中则有老师逃出眷湖村后第一时间
据记忆画出的怪物形貌除此之外手稿里还提到了老师留学时的见闻据老师所
说在他留学的新英格兰地区有一些传闻与他在眷湖村所见颇为相似他曾与几
位意趣相投的同学调查过一些传闻至于调查是否有结果老师没有说手稿
的最后告诫任何都不要试图去了解」

　　这还牵扯到了国外？李旭有点懵好在这并不重要正如教授所说手稿中的
内容只是对记的补充这他算是清楚了所有问题没什么可问的了

　　见李旭不再提问周教授看向对面的三说道：「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短暂的寂静后吴霜雪开道：「教授记里的那些怪物会不会就是我们
在图书馆读到的那则故事里的怪物？」

　　「你也这么认为吗？当初你把那则故事拿给我看时我便这么觉得那则故事
里手臂长的蟹钳长着鱼的不都出现在了记里吗？而且那则故事虽没有
明确的发生时间但不难推测出致时间与老师眷湖村的时间相差不会超
过十五年也许十年都不到」

　　李旭任玲和宋瑶三听得云里雾里的李旭问道：「教授学你们在说
什么？什么图书馆故事的？」

　　吴霜雪向三致讲述了在市图书馆读到的那则把教授和她引向长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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