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第4章：腊月二十七清晨

些学术理论行了一系列的归纳、总结并生成了一堆新的
科学术语和结构模型然而对于如何实际地解决问题他们至少在那些论文、
杂志、视频网课里本他的连提都没提——他们八辈子祖宗的！他们是研
究了、科研经费拿到手了、名字前加了一堆衔了但是对于自己这种有
问题的该怎么办？该怎么避免自我毁灭的出现、又该怎么预防自负格的
出现、怎么形成真正健全的自信格、或者如果出现了自我毁灭的倾向又该怎么
样转变诸如这些具有现实意义的问题的解答他们还真是惜字如金连一个标
点符号都没说！

　　但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却实在是太普通了从来多的都是发现问题和提
出问题的至于如何解决问题家全都以为与自己无关过了片刻之后杜
浚昇认为还是自己应过了自己从卢珠就用「开卷有益」四个字教
育他告诉他世间万事万物都能从书中找到答案但他也早就知道卢珠说
的话好多其实都不见得像自己认为的那样伟光明正确

　　既然他们没说那就先不想了吧

　　杜浚昇在心中默默地告诉着自己

　　可与此同时前午自己跟游乔语和杨怡寒一起早餐的时候所在电
视新闻看到的那个加拿留学生的案子却忽然又在杜浚昇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其三因为「俄狄浦斯节」式关系通常无法建立成为一种相对健全的
感关系继而如果长期被拘于「俄狄浦斯结」式的关系的无论是主动的那
一方还是被动的那一方最终都会与对方演变成一种被作「病态共生」的关
系——即两个的格逐渐在这种关系中形成为一个格；而在这种「病态共生」
所形成的过程当中会存在一种所谓的「共生绞杀」的行为过程

　　「——而『共生绞杀』的意思是：在述关系中的两个的格当中最终
只有一个的格可以存活来；而其中一个会用尽全抹杀掉、吞噬
掉另一个的格」

　　杜浚昇几乎是浑颤抖着诵读出这句话的

　　——这说的不就是他自己么？

　　这一瞬间杜浚昇整个都直着瘫在了自己的座椅双目无神地望着
眼前的板

　　而前中午在游乔语车里她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又在杜浚昇的耳畔不断
回响了起来：

　　「实际那是一种约束是囚笼、是枷锁是拴着你我的铁链！」

　　「杜浚昇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回来就是因为我要逃离！而你你对
我来说你是在我『来的地方』仅剩的唯一的执着！但我知道我回不来了
我永远都回不来了！而你你曾经打开过家门你看到过外面的世界现在的你
却又把门关、把你自己手锁了起来对不起我没办法像你这样我做不
到」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彻底崩塌了就仿佛电影《黑客帝国》
里主角Neo在红胶囊后、发现自己所的世界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巨的
虚拟电脑程序一样

　　随后杜浚昇在腊月二十六这半的三点多做完了那个关于《俄狄浦斯
王》节的梦之后惊醒又失眠他迟疑了一会悄悄从自己藏在屉里
的背包中掏出了两粒安神的物去之后又半梦半醒地躺在眯糊着

　　醒一个装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如果把一个沉许久的醒的
话他可能就再也无法继续安了

　　——只不过内心世界的崩塌又岂不是另一种重建的方式

　　直至第二早自己的卧室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踏声音接着自己又
被书桌杯子里剩的半杯泼到了脑门杜浚昇才惊醒

　　「你怎么到现在？造！」

　　「抱歉了几点了？」

　　「几年了？你还好意思问！你说几点了——闹表这么的数你不认
识吗？真是造啦！」

　　此刻已经是早7点半了

　　今早起得确实够晚的

　　——而她？

　　她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吧

　　杜浚昇从做了起来捂着略感疼的太失落地想着

　　「问你话！跟我装什么哑巴？」第一次见到子如此怠慢自己的卢珠
一子怒不可遏起来一拳砸在杜浚昇旁的书桌又问了一遍：「——你这
真是要造是吗？」

　　「早饭？呼冰箱里不还有馒和米粥么昨晚和前还有剩的土豆
丝和咸菜拿出来一不就能了么？」

　　杜浚昇故意打岔道

　　「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要『造』！谁问你『早饭』了？」

　　虽然只不过很无聊地跟皮了一次、讲了个谐音哏但对于之前几乎从未
成功地对抗过卢珠的杜浚昇而言确实在内心里产生了很的成就感

　　但此刻的他还没那么的胆子敢在过之后当着卢珠的面笑
出声于是这会的他只能继续扮演乖巧并很无辜又很歉疚地眼睛抬起
眼睁睁地看着卢珠：

　　「糊了听错了」

　　「哼！行！不去学、不去班还添病了学会赖了是吧？可以
有长！另外我问你你让咱俩就那么剩菜剩饭？多剩菜剩饭能得啥病
你知道吗？我问你话你知道吗？——能得癌症你知不知道？」

　　「偶尔一次『亚硝酸盐』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一次都不行你知道吗？」

　　「那总不能费粮食吧？东西也没变质掉」

　　「那也不行！」

　　「那您要是不就算了我今正早就这些了」

　　「你说啥？」卢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杜浚昇张地攥了攥拳看着卢珠继续委屈地说道：「不是老
那我总不能再做一堆新的饭菜吧？前早我做的就没了昨一
的菜也都剩多半盘您说我要是再做新的那就还得剩剩的您说
我那要是我把那些馒、粥和菜都倒掉您还的说我还不如我现在就
去拿出来咱俩完了得了」

　　这番话直接给卢珠到傻了

　　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去探了探子的脑门一脑门冰凉卢珠又不
抿着、皱着眉、瞪着眼仔仔细细地从到脚把子打量了一番

　　「你这是嘛？你用这眼神看我啥？」

　　「我还想问你！你这是咋啦？也没病？跟我耍什么驴？怎的？你这是被
谁灌了汤了还是谁给你支的招跟你告诉你的、让你跟我这么说话的？嗯？」

　　「谁也不是？！而且您这俩问题您的意思不应该是同一个问题
么？而且本也没谁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您不是总说我『你在家待着就是
白白费粮食』么？我不是想帮着家里节约点粮食么？你说眼看着再过
不到一周就过年了过年之前不把之前剩的剩饭剩菜打扫光了怎么能像样？
您说您要是不吧倒也行其实本来可以在腊月二十三那供灶王爷的但
是这腊月二十三还过去了咱们家也既没有供桌、也从来都没有供奉灶王爷
的习惯但您说今咱们要是把那些饭菜就那么都倒了、扔了灶王爷要是看
见了看见他没着的咱俩给费了祂能高兴么？」杜浚昇已经好几年没
在家里这么说过话了次他能这么说一堆话的时候还是他还在抱着奶瓶、
刚学会说话的时候；话匣子一开颇有些拦不住的架势：「——我就是这么寻思
的本来您说我爸就走了家里就剩我们子俩了我这现在也没工作、也不
乐意学的您一个支撑着这个家咱俩的子过的够苦的了！您说咱俩要是
在年前不把剩的饭菜光、再做新的把没完的那么老多东西倒了万一
被灶王爷在帝面前告咱们家一状？我的我都不敢细想！不多说了
老今早起晚了是我的错过后您怎么罚我、怎么骂我都行我赶饭去了！
你今不还要跟一帮同事去校董周阿家拜年么？我这马把饭菜给您好！」

　　杜浚昇这一堆话听得卢珠心里七荤八素的而且她一时间被得僵在
了原地都不知道该不该对子发火：要说该发火好像民间传说是有这么个说
法——腊月二十三以后不能倒剩饭而了年三十之后一直到正月初五都
不能垃圾其是不能厨余垃圾民间管这玩意「不能财」到杜浚
昇他外徐巧燕的影响卢珠对民间的一堆风俗仪式、祀规矩之类的也是
特别的信子杜浚昇也知道；但要说不该发火无论是在过去自己早自
厨、还是丈杜温言去世后让子去厨自己一三餐从来就没过一
剩饭菜

　　她思来想去结合着子知道她特别信这一点再加刚才这臭子跟自
己说话的时候虽然不卑不亢但很明显话里话外、字里行间都带着一戏谑的意
思卢珠立刻认定这子今肯定是在拿自己这个开涮！但同时卢
珠却觉得杜浚昇这孩子从到一直就被自己调教得特别听话如果这
子有心思涮自己、故意跟自己找别扭那么肯定也不是这子自己的意思——他
肯定是被教唆着学了！

　　「不对！这里面绝对有事！」卢珠想着便立刻站在杜浚昇的房间里嚎
了一句旋即又冲出屋外走到厨房里指着杜浚昇的鼻子问道：「你告诉我！
绝对是有撺掇你、让你故意这么我的！你说是谁？谁这么？谁这么没
良心！」

　　「哎哟！您这话是咋说的？我刚才不都把我心里怎么想的一五一十
地都告诉您了么？你子我从到跟您撒过一次谎么？您咋还不相信我咧？
您赶去餐桌旁、或者回您房间去稍等会吧！」杜浚昇指着刚刚打开的炉灶说
道「您看我这马把锅都烧了待会这里油烟您万一站一油烟
您还咋去周阿家拜年了？周阿有洁癖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去稍等一会吧
一会就好！」

　　越是见到子这番猪不怕开的模样卢珠心里就越是：「你少跟
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腊月二十五那你去外啥去了？」

　　「没啥？」

　　「没啥你没把当早的饭菜了喽？」

　　「我我就是去外转了一圈嘛！闲着无聊我去溜达溜达还不成？我又
没钱！您真是想多了！」

　　「你是去找宋振宁、去参加你国中的同学会了对吧？我不早就告诉过你了
吗——『鸟随鸾凤飞腾远伴贤良品自高』这是我打你时候就教育过你的——
我跟他关系好归我俩关系好你跟他该保持距离、还得保持距离不是吗？
宋振宁那孩子本就不是什么好孩子！你现在本来就不出息你还跟他混？」

　　「哎呀不是！我那只是跟他打电话还没跟他见面！他原定的那个
同学聚会得等到差不多元宵节前后！」杜浚昇声说道随后又笑声嘀咕了
一句：「哼跟谁您都是『鸟随鸾凤、伴贤良』的我现在边一个朋友
都没有又哪来的『鸾凤』、哪来的『贤良』？」

　　「你说啥？」

　　「没啥我合计这煤咋这么不是管线漏了吧没漏」

　　卢珠咬牙切齿地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是跟谁学的？你是不是在外面偷
偷认识什么歪魔邪道的了？」

　　「没有我我这一没工作、不学甚至也不咋出门的我哪
来的歪魔邪道认识的？」

　　「你少跟我装！我告诉你我早就听见过你在你屋里给一个姓杨的生打
过好几次电话！这个姓杨的生是什么？她是正经学校念书的吗？你现在跟我
这样闷子、找没劲是不是她指使的？」

　　「诶呦您咋合计的？真不是！我这就一个冷饭凉馒咋还得需要有
指使？」

　　——呵呵果不其然卢珠还是知道了自己跟杨怡寒联系的事不过倒
也不奇怪毕竟卢珠每对待自己比国部的探员跟安保局的特务查境外间
谍、查警检法系统内秘密结社的严苛程度有一拼她若是不知道半点自己跟杨
怡寒的事那倒是奇怪了

　　「行！你故意我、故意瞒着我是吧？你把你手机拿出来我看看！」

　　一般况普通家庭的子们遇到这样的形的时候普遍都会跟家长们
报以强的态度据理争说些什么自己已经成年了、有隐私了做家长的无论
如何都没权利再检查自己的手机之类的话；而换成一般况的杜浚昇估计他
早就把手机老老实实地递给卢珠了；

　　但今的杜浚昇却在灶台前装模作样地翻着炒勺也不回地说道：「
那您要看您去我屋里找吧我这得瞪瞪的我也忘了手机放哪了您
自己找一吧应该就在枕边」

　　卢珠听了便立刻返回了杜浚昇的房间

　　看着闯自己卧室的的背影杜浚昇不由得在心底里暗自着

　　卢珠其实本想不到实际今早杜浚昇这一切都是杜浚昇有意为之——
就在昨晚杜浚昇觉到一半惊醒之后他翻来覆去的把这几从在医院里遇见
游乔语后又不得不跟她分离到这两每都在电脑查看的关于「俄狄浦斯
结」的内容他越想越心、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他认为自己虽然一直照卢
珠的「」规划路线努奋斗着但最终走到今这一步那么自己过去
的二十三年完完全全就是白活了、完完全全就是个输家想到这里他对于
卢珠给予自己的压从被迫顺从和隐藏起来的厌烦一之间就形成了憎恶
的心态

　　于是就策划了今早的这番看似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式的抗——他准备报
复自己的他要让卢珠认清楚一件事：如今的自己这个做子的成了她
眼中一介「废物」的这件事完全就是卢珠自己一手造成的！

　　然而对于卢珠这种脾、子要强的杜浚昇甚至不能刚一来就
爆发式的吵架因为之前从来没有真正忤逆过的杜浚昇也不知道自己怎样
做会真正给卢珠一个强而有的报复能够让她真正意识到从到尾都是她
自己错了就像烹饪一样如果来就是火爆炒那么很可能就会生；对于
质地强的原材料就应该先文火慢炖再火收

　　——而他翻来覆去在预防地模拟今早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卢
珠会在跟自己发一通疯过后来问自己要手机看看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被
什么撺掇的因此杜浚昇便悄咪咪地从卧室里出来把自己的手机藏到了
门旁边的鞋架里、自己的运动鞋里并且还设置了无声模式

　　所以这会无论卢珠怎么在杜浚昇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无论她试着给杜浚
昇的手机打多少遍电话她都没办法用「听声辨位」的方式找到子的手机

　　「哪去了藏哪去了？」卢珠边找还边念念有词「绝对是有
教的！绝对的！藏起来了是吧？藏起来就是不想让我看见！就是有
教唆的！哪去了？藏哪去啦！」

　　杜浚昇面无表地望着自己房间里发了疯颠一样的把自己的被子、
褥、枕和放在的自己的贴物扬了一地却什么也没说但一向在家里
微微含、佝偻着后背的杜浚昇看着锅里正在沸腾的剩的米粥不由自主
地直了板、昂起了

　　完了米粥、馒、剩的土豆丝、昨晚炒的百合虾仁炒沪港青又
拿出了前早剩的蓑黄瓜和昨早的陈醋菠菜生米杜浚昇把盘子规
规矩矩地摆了一桌见卢珠依旧没有坐到饭桌旁杜浚昇却依然给盛了一
碗米粥给自己也盛了半碗

　　接着他扒拉了几就完了——其实他还是想面包、喝牛奶咖啡或
者是腊月二十五号那早的吊炉饼和豆浆

　　等自己完了杜浚昇才站起转靠着餐桌对昂首地说道：

　　「！来早餐啦！再不菜呀、馒、粥什么的就又凉了！您
来呀！」

　　卢珠听了立刻怒冲冲地从杜浚昇的卧室里踏着罡步冲了出来指着杜
浚昇问道：「兔崽子！你把你手机藏起来了？你怕我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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