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17)跨越沟壑(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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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3-23

产生冲突面面相觑的混混们也有些不着脑了他们
都认得这个经常会来一起玩的长尾巴姑知道她那是温良的
而像今这样露出锋芒的一面还是第一次更不用说冲突的对象还是尊敬的老
他们私语了一会把波里尼和科克两个家伙推搡了出来劝说

  「别这么严肃嘛妮芙丝才相对伶俐些的波里尼先发了话「咱们
尾帮和其他帮派不一样可不会包庇他一会肯定会被吊起来
你要是不信可以留来看嘛

  「这只是帮派内的私刑而已」妮芙丝不为所动「我并不是说具的刑罚
要有多重但必须要当众宣读罪行那才是可以接的结果

  波里尼的眉皱了起来他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科克已经涨红了脸忍不住
出声

  「这这不对吧你怎么就非要跟咱们帮派过不去?哪有不帮朋友而要
把丑闻往外扬的他又不是什么!」

  「对虽然偷东西是太不好还回去就行了不要把事做得这么难看


  「你别胳膊肘往外拐

  听着混混们劝说的声音看着他们投来的不解的目光妮芙丝的心中浮现出
了一莫名的烦躁感我又不是在针对你们!就算是朋友也不该这么做!她的几
乎想要声喊出呼吸之后才平复了语

  「那么最起码也要把事说清楚得到的原谅那样才算完成了私
调解

  这是她最低限度的退让了就像一次那个买的奴隶孩偷被自己谅
解了一样事态平息的前提是的参与原以为这是个能被接的方案
然而混混们都露出了复杂的表

  「要去向中环的有钱道歉?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

  「对!那些趾高扬的家伙从来没给过我们这样的外环好脸再要
给他们抓住这种机会肯定会使劲讥讽我们『乡巴佬没素质』!」

  「那和开又有什么区别!那帮有钱肯定会把『尾帮的痞子偷东西』
这种话到传开的!」最为忿忿不平的科克嚷的最「要我看还不如不
还给他们就当是劫富济贫好了!」

  「科克!」

  被龙地瞪了一眼已经了的科克丝毫没有要停来的意思
将心中的不满吼了出来

  「我够那些住在里面的有钱的恶心样了!去靠近内里的地方玩的时候
我好好走在路就被他们放狗咬蹲在墙边休息被扔垃圾赶走好像我不是他们
的同族而是个哪里来的脏东西一样!」

  「就是他救了被石匠会绑架的那个然后?还不是被那
个该的老当成那帮渣的同伙了!最后他还没道歉说『不就是为了钱吗』
像打发乞丐一样扔了几个银币过来——呸!恶心!」

  「好了」一直没说话的帕纳齐打断了科克的宣泄「那事已经过去了
不用再提」他转向了已经皱起眉的妮芙丝「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样
的『外来户』与那些早一步来圣都的居民关系不好不同街区间的冲突很难解决
照你的想法来麻烦只会多不会少你还要坚持那么做吗?」

  龙抿住了

  现实世界的况总比理论要复杂得多她再度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想法
与现状的矛盾仍然让少踌躇着没法回答——而闭不住的科克接来的话更是
让她恼火

  「要我说脆我过去一趟把东西扔在门溜走这事就可以结束了
想不懂了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我们是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自己才会用严肃的要求和标准而不是闭眼睛敷衍了事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当成是在为难?急促喘息着的妮芙丝膛起伏湛蓝
的双眼盯住了同样神动的科克简直无法理喻——在对面看来自己坚
持规则的想法也是无法理喻的吧她环视了一圈除了冷眼旁观的帕纳齐与同样
犹豫的波里尼在场的其他混混们显然都赞同着科克的想法看向自己的目
光也终究还是观念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强烈的无感突然接管了
让龙咄咄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就这样吧」她的声音也疲惫了「我没有其他意见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把东西还回去的

  面对波里尼示好的保证妮芙丝也只是倦怠地回复

  「我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一直都是相信你们的
但是

  也没有更多话语的必要了失去的少像燃尽的火堆一样噤了声

***********************************

  讨论完置方案之后妮芙丝并没有直接离开

  一来她有些在意混混们的对打练习也有些想要观察一帕纳齐这位帮派
此外这件事还未真正结束不过在继续半程的议题之前还是需要
先静一静平复心废墟能休息的位置不少找了平整的地方坐来后
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努练习的帮派成员们可怎么都无法聚焦对准他们的动
从骨髓中漫出的懒散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甚至就连也提不起
只想要懒洋洋地坐着格挡、突、斩击混混们不断练习的同时一旁经
验丰富的领逐个纠正动作教导发和躲避的窍门——这些理论应该会对自己
有所裨益但明明字句都在耳边脑袋也慵懒得不想思考任由它从记忆旁溜走

  倒是有另一样东西从记忆中浮现了:那是曾经的自己也有过一段如此倦怠
的时光地说是那醒来时终于发现作为自己父的那个生物抛弃
了自己哪怕那已经被他所预告可是真当孤寂一而看不到尽的时光来临时
心中仅剩的只有不知所措的空无

  生活没有发生变化然而确实有什么因为父的消失而改变了食、饮
眠、排泄以及放空脑的填式娱乐一切维持正常机能的行动都一如
既往可那仅仅是空虚躯壳的机械本能唯一改变的是曾经据了程表绝
分的学习时光但那行为已经因为父的离去而失去了意义既不能得到仅是颔
首的微薄夸赞也无法积沙成塔般朝着触不可及的未来踏步一旦意识到无意义
维持生命燃烧的火焰就失去了氧泵动奔腾的也几乎凝结

  是的这和现在是一样的和混混们打好关系了解圣都的社会生态这样
行为的意义突然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横跨在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观念鸿沟不仅
流的困难也是自己和时代之间的隔阂——这些凭着行事的、
的混混们才是正确的一侧是当世观念的剪影恒常地遍布在这片
自己无法抛弃一切跨越过去让他们离现实到这一侧来恐怕也更是灾难那么
在此之的行动恐怕也会成为空中楼阁

  被虚无的想法所攥静坐着的妮芙丝只觉得就连午间的光也在褪
不能再这样消极地思考了在一切尚未发生时达定论是愚蠢的行为不该埋怨
不被理解还是应该坚守本心找到弥补观念沟壑的方法才行——唯有这样
唯有这样的话自己才算是真正的存在于此而非消逝于虚空中无意义的看客

  有着老手指导对练的混混们一改懒散的态度一直练习到竭得站
立不稳才停止随着帕纳齐达了解散的命令不少混混直接瘫坐了来呼哧呼
哧地喘起而在练习中被打伤的成员则赶开始理淤青最为狼狈的是科克
他在刚刚的练习中显得过于心不在焉因此手臂和肩膀挨了好几得坐在
直呲牙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像旁边的其他混混们一样发出夸张的哀嚎只是偷偷用
眼角的余光窥视着坐在旁边的白发少并在她同样看过来时赶
意到妮芙丝从座位站起来时科克还不由得心中一喜然而发觉她向着老
去之后高扬了一瞬的心又跌落了回来

  「我有事要说——这街区附近是不是有一家赌场?卷说他在那里输了很多
借了高利贷还不所以才起了偷的心思

  「我知道」帕纳齐见怪不怪地点了点「不只是他帮派里似乎有许多
都在那间赌场玩过那些放贷倒是来过几次都被赶出去了所以不足为虑

  「那其他他们有沉赌博的现象吗?有没有什么措施来帮助他们戒赌?」

  帮派领露出了疑惑的神显然一时半会没能理解妮芙丝的意思

  「我最近太忙没关注帮派里的事难道在赌场玩有什么问题吗?」

  「赌博终归是不好的行为

  「有什么不好的?」一旁的混混们中间也传出了声音钱就能玩
两把要是运好还能赚一笔连着喝玩乐好几——这不是好的事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尽管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个时代的赌场但由于各
种文艺作品的存在妮芙丝也能想象得出那场所的真实面貌

  「你们都在那里玩过是吗?那就好好想一想是赚一笔就走的时间多还是
想着非要满载而归、贪心不足继续注连本金一起输光的时候更多?」

  「我手好得很当然是赢得时候多了!」

  只有一个混混说出了这般不知是真相还是话的发言其他都陷了思考
之中不过他们并没有就这么被说服而是很拥簇出了新的观点

  「哎呀输的多也没事赢一把的就都回来了

  「只要最后能赢前面输的就当在垫就好了嘛

  妮芙丝想起自己忽视了什么考虑到教育混混们的数学素养近乎于
完全是靠本能与直觉在做出决策面对觉得自己有朝一能够翻本而沾沾自
喜的底层青年们她忍不住产生了扶额的冲动

  总不能从数定理开始给他们补课吧但没有数理知识的话又要怎么说
明赌博游戏的非

  「你们都被赌场欺骗了!这只是在费钱而已!」她尽可能地将事
或者说喊出真相以吸引混混们的注意「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越赌越输
揭露赌场是怎么骗钱的!」

  这话确实把混混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帕纳齐也扬起眉表现出了感
兴趣妮芙丝走前两步来到了科克——他后面的波里尼他是个相当伶
俐的伙子作为助手也再好不过了

  「你知道哪里能到赌具吗波里尼?我想做个示范

  「戴维那里有个骰子我去把它薅过来

  由波里尼从某个不不愿的混混那里得到道具之后妮芙丝先观察了一
枚六面骰除了代表数字的图案和自己在电影游戏中见过的骰子排布不一样
枚规则的六面确实在功能与之相同这或许确实暗示了相同物理条件会有
趋近的演化她没有继续将思绪发散摇了摇回过神来

  「你们一般是怎么玩的?」

  答案在理之中不过是简单的猜而已有时会用复数的骰子来增加组
更复杂些的玩法也有但不太擅长动脑筋的混混们并不会去钻研那些难
以取舍让的规则而他们对于投注的想法也有着鲜明的时代特

  「月神肯定会护佑我所以我赢双五的时候最多!」

  「我碰到三就会倒霉那肯定是压容易赢

  妮芙丝再度低看了看手中的骰子——骨制的器物并没有那么影响对
的裂隙与不规则缺难以忽视而并非对位排列的点数也使得这枚骰子的
愈发可疑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可没什么会用这样显然是不合格品的骰
子来赌博

  「好吧在接来的说明开始之前不妨假设骰子投出各个数字的几率都一


  「为什么会一样?」有个混混忍不住出声打断「四是季节的数量能够
到四位亚神的加护肯定出现的几率最

  「放!你这个家伙总是输得怎么会有脸这么说!六才是最容易出现
的数字!」

  她原本想从概率方面手做劝说但混混们已经就基本假设开始了争吵
相争论各自投注策略的优越各种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却狗不通的论据不
耳中让她只觉得颅内的神经都在

  「停一!」

  概是清脆的声即使吼也没那么有威严喧哗的混混们本没有对妮芙
丝的喝止作出但当沉闷的重踏声响起后那恐怖的跺脚
吓的他们才终于闭

  「我算是明白了好吧我得换个方向来向你们展示赌博的危害了」使劲
摇了摇脑袋重新平心静的妮芙丝开始编织起了新的说明语言「把多次重复
的赌博当成是一维随机游走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游戏先问个问题你们一
般每次会带多少钱去赌场里玩?」

  「五六个铜币吧

  「十多个铜子

  「一整枚银闪闪别这么看俺俺只有攒了这么一笔钱的时候才会去!」

  七的声音渐渐吵嚷了起来这次倒是没有偏离主题馈的答案并不
固定不过也都是些数目数目吗?经常为宅院采购的妮芙丝瞬间惊醒
起来发觉了自己的错误——对于十多个奴隶与一位奴隶主的开销而言数十个
铜币并不多但在混混们手已经是一笔不的闲钱了

  「那就把作为『起点』的本金设定成五个铜币至于『终点』——你们一般
赢到多少钱的时候会停手出门?」

  「五个银币

  「你太怂了!把这五个银币拿去注就是十个银币足够喝很久了!」

  「要是能赢那就是手肯定是一直赢到开始不断输钱为止再走

  「不知道我好像总是被赶出去还没自己带着钱出过门

  说到目标混混们的声音就了很多只凭着一腔赌场的他们既不
懂规划也不会见好就收无意中就在话语中露了输多赢少的真相说不定
那个言不惭地说连输就会收手的混混实际也会输光再出门诽着的
妮芙丝拍了拍手继续说了

  「那么就把『终点』设置成十个银币吧——或者说有谁觉得提前收手防
止输光会更好?」

  对的意见几乎没有于是妮芙丝点了点用树枝在地简单地划了四十
多段线不同、成各异的铜币银币很难有固定的汇率甚至就连铜币本
的概念也因为某些又薄又轻的铜片的存在而模糊着不过还在一比五十至
一比二十之间用五枚铜币赢得十枚银币约莫着就是二的六至七次方之间

  「用最简单的规则模拟吧——这里每一格代表五铜币你们选个
喊一个格子数量后用这枚骰子来猜照格子数目赢了前输了后退后退
出局或到达终点就是结束——怎么样?」

  止用「借贷」的方法一报出四十个格子如果每次都把本金全部
需要连赢六次才能到达终点这种最凶险的策略获胜的几率也仅有百分之三
而一点数学基础都没有的混混们本意识不到这一点都显得跃跃试起来

  「这还不简单吗?要是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嗯我自掏包给赢家十个银币怎么样?」

  听到不用本钱就真能有十个银币欢呼起来的混混们都表现得跃跃
在原地的科克转看向波里尼从他的眼中同样看见了疑惑——妮芙丝肯定有什
么计划她到底在谋划着什么?想不出来的科克犹豫着要不要前争抢游玩资
就听见了揪了他心脏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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