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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6-04
学院「咱这又老乡又戚的可得多联络联络」我当然点如捣蒜
一车我就给老贺打了个电话把嘱托的平海特产送了去所谓平海
特产其实是张岭产的一种生茶叶至于咋个独特法我可就说不好了事实
长这么张岭于我永远是记忆那片一望无际的桑林碧绿的桑叶养多少蚕
也不完而紫红的桑葚绝对会得你拉稀而亡这就孤陋寡闻吧理所当
然老贺高兴得合不拢「你你」她说如你所见这是半句话但
贺芳确确实实就吐了这么半句等了半不见半句我只好起告辞老贺总
算开了她扶扶眼镜说：「这样周末要没事到家里个便饭咋样？」她
用命令的说了个疑问句好像不如此便不足以表达她邀请的诚挚
老在四级考试还算顺利简单说就是该填的空我都给填了去至于能
不能过那就非所及也陈瑶当然、必然、决然没问题所以在排练房的一
午她都难免趾高扬得志
当晚确切说是五点半左右我便动前往老贺家而去同次一样
李阙如在褛候着他不耐烦地吸着一支烟老远就冲我招手平凛冽的北
风手法娴熟地起那飘逸的巴他不由缩了缩脖子于是不耐烦便在这个
冬傍晚变得生动起来楼时李阙如质问我是不是爬过来的当然不是我
只能如实回答李阙如很失望他近乎羞愤地说：「个屄的冻我了！」我
平和地表示我又不是不认识他家「实际闭着眼我也能到」李阙如「靠」
了一声半晌——拐过一截楼梯又「」地喊亮了声控灯后——才说：「还不
是我真巴事多」或许他说得对我真想点表示赞同但事实我
当然只能转移话题我说：「这周末你也没个活动？」
李阙如的应想必诸位也能猜到他先是「靠」一了声接着甩了甩巴
继而——他捣我一拳开始列举有多少香艳的活动在等着他他甚至提到某
位三流星的名字说运好的话兴许能来一炮至于是不是重名我可就说
不好了我只是问他有这等好事为啥不去这时我俩已经站在玄关了老贺打
厨房走了出来李阙如说：「再好的事多了也嫌烦」这么说着他像个
美国那样耸了耸肩——不加拿
老贺一红的看来今是没参加啥学术会议她招呼我坐
后就回厨房忙活了接待客的工作自然留给了李阙如
李阙如点了烟我也只好点了烟接着他又倒了酒略一犹豫
我觉得再喝点也没啥不好于是我俩边烟边喝酒话却不多——老实说面
对那华丽的巴我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先是英语四六级再是留学生活
后来就谈到了陈晨还有陈晨的车当然是李阙如在谈他说陈晨最近闭门不
出面壁思过「好像惹了什么不该惹得」估计又被他爹收拾的老惨了
到底有多惨他没说我自然也不想知道「平啥地过草地的老红军比屄
都多你说你嘚瑟个啥劲！一的」听起来很有道理慷慨陈词的样子
至于是不是义凛然我也没啥概念简单点直接说屄崽子触逆鳞给整歇
菜了呗我真想这么告诉他他说周末他们在平河滩的雪地里打算一结
果都没来别提多没劲「PorscheSTurbo 今年刚出的450 马零到一
百迈加速只用4.2 秒简直跟飞一样周志那帮都得掉来！」
虽然不知道周志是谁但得承认再这么去我的也要掉来了——
己近六点厨房里发生的一切断肠
李阙如却不为所动他抿酒甩甩巴继续说：「不过陈晨这么招摇
也幸亏他伯不知道不然哪饶得了他？」
「他伯谁？」
「你不知道？靠！」他撇着鲜红的厚于是它们看起来就更厚了没准
能挂油壶
「靠！」我只好说
「陈建生脾可不太好管陈晨那一个严」李阙如压低声音
「是吧？」
「那可不」他甩甩巴努努却没了音真是急个弹了两
玻璃杯后李阙如往沙发一靠嗓音也随之一扬：「想给我送车的多了去了
我也就没要去年就有送我法拉利360 还有兰博基尼LP640 LP640 知
道吧？」
我摇摇
「蝙蝠Murcielago！640 马零到一百迈3.4 秒！」他像是要飞
起来
不幸的是老贺一把给他拽了去她端了个砂锅出来边走边说：「别听
他瞎扯饭！」放砂锅后她又说：「就你爹那点出息你也好意思给他惹麻
烦？」李阙如红着脸撇了老贺径直返回厨房半晌又撂出来一句：「不让
烟不让烟听不懂？」
眼这套房三室一厅一百一十平九三年分的除了样式老点、光线暗点
其他各方面都不错何况还在学校园里老贺说新区教师住宅楼在建届时
还能买一套一平也就七八百块说这话时她瞥了李阙如一眼我以为后者没
啥意见不想费了好劲他吐了块排骨出来说：「你不用我心」如此决
绝而斩钉截铁加个「靠」就完美了
老贺置若罔闻只是叮嘱我
李阙如埋着个脑袋良久咕哝道：「他手里又不是没房」
说不好为什么我突然就想到了范仲欢的话登时便浑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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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三生正好是历12月24号尽管有陈瑶当军师买礼物这
事也是伤透了脑筋在市区各商场杀了一个来回后最终由陈瑶定夺买了条羊
围巾当然她老还建议在平海订束粉康乃馨被我委婉地谢绝我觉得送
什么的太过夸张弥漫着一漫主义表演让起皮疙瘩陈瑶争辩说
康乃馨代表我说你给你送过吗她就不吭声了
如你所见想和做是两回事平安演出不少各校、甚至各院系都有自己
的节目在电音论坛抢夺西场舞台失败后我们自得其乐地去了西西门的
Livehouse.虽然都是无偿演出但好歹这里供应免费酒
演出开始前我给去了个电话她刚到家
「今个还这么忙？」
「今个咋啥特殊子？」语平常
「那是我记错了？」
「嗯」
「那礼物咋办？退回去？」
「光听你说就是不见影」笑了起来她说中午请全剧团了个饭
晚饭就在家里「你奶奶刚出院要出去也不方便」不过父难得地了一
次厨据说是跟着舅学艺多这么说着她长吐了一
「咋了？」
「没事有点感冒」笑笑：「你呀能记着就知足了还买啥
礼物那冤枉钱」
平安之后终于放晴了是真正的晴光从蓝淌来你几乎能
听到它流动的声音老爷却有点不甘寂寞就在二十六号凌晨印度洋迎来
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海啸所谓前所未有第一是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
「海啸」这种东西；第二是当旋风般的巨在各路媒前欢腾时往常那些冷
冰冰的数字总算让呆们感到了那么一丝凛冽当然该该该打飞
机打飞机别的苦难总不至于让我们丧失活着的乐趣我们唯一的优点就是真
诚如果有优点的话迄今为止印度洋海啸最令遗憾的一则新闻是关于成龙
哥的据说海啸发生时他就在马尔代海滩——「他的咋没淹丫
的！」呆们说总之整整一所到之们无不在谈论海啸空中那些
跃跃试的兴奋甚至有了点零三年非典时的意思真是不可思议
当晚月朗星稀我和陈瑶打场散步归来时脚步飞闷声不响倒不是说
咱们在掂着脚尖走路而是说出于某种原因我俩统统闭巴誓不吭这
个原因嘛很简单你也可以回答一：像我们这样的穷到底有没有资格为
灾区民捐款？这完全是个现实问题但陈瑶觉得我残酷冷那我也只好觉
得她心泛滥了就在东场北侧甬道的拐弯我们险些撞两个真要
「撞」也不易我的意思是地如此广阔家何必把黑乎乎的影子迭一
起、纠缠不清？
来一一的香浓烈在这样一个冰冻的银晚也毫不收敛
就在肩而过的一瞬间「咦」了一声或许我也「咦」了一声这个真说
不好毕竟眼神就那么一滞又往前走了两三步我才停了来也扭过脸
来过了一两秒她了声「林林」如你所料正是牛秀琴她穿着件黑貂
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一黑子平捂着个白罩眉目
间有些眼熟我以为牛秀琴会简单介绍一然而并没有她只是笑笑说这晚
的出来散步也不嫌冷我实在不知说点什么好而牛秀琴也没纠缠去她
说她有事要先走回再说「那个谁老走了」隔着两步远她冲陈
瑶挥了挥手老实说要不是陈瑶巴闭的样子我真觉得这是一场梦
建宇火在印度洋海啸泛起的中尘埃落定如行政法老师所说确实
理了几个：三个保温材料质检员两个项目施工监理一个项目执行经理
一个副总经理两个城建局科长、一个副连物业司老总都被献了祭坛
而被立案调查并提起诉的拢共五个物业司老总依旧没能跑掉老贺说这
货起码十年以有期徒刑值得一提的是以名单中并没有「梁致远」这是
好是我也说不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许久未见我竟有点怀念那个三千张
老牛皮了或许我怀念的只是种确定也说不定好吧无论如何零五年就
要来了至于陈瑶谁也没料到为灾区献心引发的冷战会一连持续好几可
怕的是我乐于这样倒不是说鄙心理变态而是事已然如此且看它如何
发展吧最起码在西北漫无尽的冬里这种莫名其妙的对峙为心绪不宁
的我带来了那么一丝乐趣——好吧归结底还是心理变态
次陈瑶来平海时就约她元旦再来玩这次圣诞节算是发出了正式邀
请去哪玩？平河滩看看冰雕啦原始森林瞧瞧雾凇啦好玩的地方多去了
我说这逢年过节的你们这第三产业可不忙得要？说一年这一次空
还不出来？放心来吧她的计划是全家出游包括整与猪、鱼作伴的父
当然很遗憾奶奶被排除在外术后两周不到她老就出了院因为父
皆忙只好请了个护工奶奶原本指望某位远方表来照顾她如你所料被
残忍谢绝了要我说谢绝得好
元月一号空总算又落起了雪打一早我就提箱琴赶到了汽车站等
到平海已近午四点这一路堵得像锅煮沸的稀粥
谢谢地搬回来住了约莫是奶奶的功劳（或苦劳）——即便她老从未
邀功甚至父闹别扭这事也再没提起元旦的一团祥和中一切似乎恢复如
初那些关于琐事的拌平淡得让我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岔子但终归只是
表象父偶尔的沉默打厨房出来猛然撞见我的一个眼神父卧室里掉
针都听得见的安静都是这个季节里迥异的风当然我们可以假设时间会
解决问题就像她治愈奶奶的伤后者已能地行走一到晚不间断地在家
里绕圈子她想出去这个左比右略短的觉得自己应该走出去到自然
感一冰雪地「那才是实打实的透」
如所说父在家确切说是坐在客厅沙发看我回来就说：「回来
了」这么说着他站起来向门走了两步然后——猛然立定不动了他
发糟糟的像个老鸹窝于是他就搔搔老鸹窝笑笑说：「给你倒杯开去」
我问奶奶
父回「」了一声但还是抢先开了她站在地毯的东北角
把钥匙晃得叮当响：「着了吧你不会看看去？」
于是我就看看去如她所说确实着了一如既往发白但不
错发福的脸蛋在绷中容光焕发这光泽与枯的发、与周遭的形成
一种巨差然而毫无办法冬就是这样要么忍寒冷要么就得尝尝生
活、甚至生命的道
「着了吧？」去羽绒服露出纤细
我点点然后不控制地说：「屋里闷」
扭了主卧也不知听到没
父还是坐在沙发左首茶几立着个保温杯正冒于是我就在沙
发坐了来但他决计不会跟我谈一谈我自然也不会「问你爸去」没有原
因这就是事实铁一样的事实然而还是无法想象我们父子会发生一个
类似余华说里的故事匪夷所思的噩梦
如果蒋婶是一个噩梦或许牛秀琴也算一个这么说曾经的「救命恩」好
像确实不应该但我觉得她不如改名牛皮糖得了拧巴、黏糊咋甩都甩不掉
特别是她那笑老让我想起影视剧里某些不怀好意的诈特务来在焦烂额
和忐忑不安中我几乎忘记了这个直到2005年元月二号午的一个电话她盛
邀请我前去火锅百般犹豫我终究还是拒绝了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