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底部可以下载安卓APP,不怕网址被屏蔽了
APP网址部分手机无法打开,可以chrome浏览器输入网址打开
18-06-24
「我最最亲爱的瓦莲卡,你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脱了衣服和我一起洗呢?
你的萨拉凡都快湿透了,浑身的气味和我差不了多少啦。「
「我还要做饭呢,少爷。」瓦莲卡一贯等惊飞打穀场上雀鸟群的大嗓门突然
压低,显得拘束了,「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差,夏天,除了这身萨拉凡,我就没别
的衣服了。」她把湿漉漉的裙摆卷起来掖在腰上,两条健美的褐色大腿几乎露到
了根部,像是明白我希望多看看她美妙的身体似的。「你在这里舒服一下,我去
帮你把乾净衣服拿来。」
瓦莲卡离开后,我懒洋洋地裸身坐在木凳上心满意足地蹬蹬腿,欣赏自己修
长优美小腿和白皙结实的大腿,两手慢慢抚摸细腰身和已经变得宽阔厚实前胸,
又端详了一番虽然依然像小孩子光洁无毛,但是大小已经得到瓦莲卡称讚的「小
山雀」。
最后用红润的手指把如金色波浪般漂亮的长发梳理整齐后。瓦莲卡拿着好几
套家里存的换洗衣服来了,可惜这些衣服还是我十岁时穿的,完全不和我在三年
间猛长的个头,儿童式的亚麻短裤根部穿不进去,衬衣的两襟也拢不到一起。
「少爷,你您自己带了别的衣服吗?」虽然这种窘境与瓦莲卡完全没有关系,
但她还是难为情地垂下绿眼睛,黝黑的脸颊羞红了,神态好像一只撕坏了主人沙
发的猫。
「是我没有想周全,」我搔搔脑袋,「安托什卡的马车装不下太多行李,为
了轻装上路,就穿了一套衣服回来,其余的都送给圣彼德堡的教会济贫院了——
难道要我赤身露体地去用晚餐吗?妈妈一定会杀了我的。」
瓦莲卡想了一会儿,「那今天晚上就别去吧,我就告诉夫人说你太累了,还
没有睡醒。你换下来的衣服晚上就能洗好,明天就干了。」
如今也只好这样了,瓦莲卡走在在前面望风,我弓着光身子、踮着赤脚跟着,
幸而已近黄昏,破败家宅的走廊里已经暗的看不清东西了。直到我的卧房,母亲
也没有发现我。我舒舒服服地钻进被单。过了一个多小时,瓦莲卡给我送来了香
喷喷的烤松鸡,拌葵花籽油土豆泥和一大杯琥珀色的克瓦斯。
我大口大口地吞咽,清泪从眼角溢出来——客居省城,在黑麵包和行军床的
陪伴下过了三年苦行僧式的生活之后,终於又尝到了瓦莲卡的手艺,睡到了柔软
熟悉的床铺里。这天堂般的滋味,纵然是用换取圣彼德堡医学院的博士学位来换,
我也是依依难舍的啊。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洗净晾乾的中学生制服已经搁在了床头柜上。我穿上衣
服,下楼到了餐厅,桌上已经备下亮闪闪的银餐具和热乎乎的早餐。永远不知疲
倦的瓦莲卡在干完这些活之后,也许是出门到庄田里去了,整个宅子里都找不到
她。
过了大约一刻钟,母亲走慢慢下楼。今天她换了一件淡蓝色晨衣,身姿依旧
纤弱,但精神比昨日好了很多。我扑上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又亲。搂着她说了很
多孩子气的甜言娇语。母亲被逗得很开心。然后我们坐下用餐。
「果酱是瓦莲卡用田垄两边野生的覆盆子做的,」母亲用苍白的修长手指拿
着银餐刀,从小高脚盏里挑起紫色的果酱,在的麵包上涂抹。「为了从阿尔拉?
科尔涅芙娜家的两头瘦奶牛身上挤奶,她还和他的闺女吵了一架。多亏了瓦
莲卡,否则我们可能早就陷於日复一日啃食黑麵包的境遇了。「
我抬起头,发现母亲的一对蓝眸圆睁着,因含满泪水而出奇清亮透明,缺少
血色的小巧嘴唇有意翘着,极力显出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深沉的哀愁是掩不住的。
「村子里的收益不好,我是知道的。」
「上帝遗忘了为普里鲁契诺播散恩泽,」母亲的声音开始发抖:「这几年连
年徵兵,村里的男人们在土耳其人和鞑靼人的弯刀下丧生,妇孺们干不动重活,
劳累生病,生活潦倒,在饥寒下又愈加虚弱。村里几乎收不上来什么产出了。人
人都在挣扎度日,而我怎么忍心夺取这些可怜家庭的口粮呢?」
母亲的诉苦蓦地激起了我的满腔热情,我挺起胸膛说:「我就是来解决这个
问题的,妈妈。上帝作证,我要振兴普里鲁契诺,完成父亲未了的愿望。」
「无论怎样的雄心壮志,都要有钱才能实现,托利奇卡。然而这正是我们所
缺乏的。」母亲放下餐具,蓝眼睛望向我,脸上焕发出光彩,语气变得认真,
「这几天我一直在筹画把村南森林里的那片新垦地卖给格里戈里?克拉夫季耶维
奇。」
「那个格里戈里?」我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就是曾经服侍过祖父的那个老格里戈里,绰号叫『公牛』的,十年前你已
故的父亲给他发了自由证,给他起了个姓氏『贝科夫』。其实新垦地就是当年他
本人带着儿子瓦季姆开垦的,离他现在的田地又很近,他很早就想要了。
我依稀听说过当年有个有口皆碑的大力士格里戈里,如今他居然能置办田产
了?「格里戈里?克拉夫季耶维奇现在致富了?」我问道。
「他们父子俩都是干活的好手,你还记得吧?上帝保佑,他们带着沙皇陛下
的奖赏,从战场上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格里戈里的妻子菲奥克拉做得一手好针线。
现在瓦季姆已经娶妻生子,家里的长女阿娜斯塔西娅也快要嫁人了,幼子伊
戈尔和幼女叶芙多尼娅也都十几岁了。他的家里人丁兴旺,家业蒸蒸日上。「
母亲带着艳羨的神色描述着,「格里戈里?克拉夫季耶维奇愿意出七百卢布
买地。有了这笔钱,我们能好好修缮灌溉管道,乾燥棚,多买几头牲畜,让普里
鲁契诺重新富饶起来。如果你也同意,今天,他的儿子伊戈尔会带你去看看那块
地。你还记得小伊戈鲁什卡吧?」
我们刚刚谈到这个名字,一个黑头发的机灵男孩就在门厅里出现了。
「早安,博布罗夫斯基夫人,」他欠身问好,突然发现了我。他愣了片刻,
结结巴巴地加上一句「——还有博布罗夫斯基少爷。」
「今天看上去体面得很哪,伊戈鲁什卡!」我跳下椅子,跑过去在他厚实的
胸脯上捶了一拳。他又不知所措了片刻,但很快就和我打闹起来。没过一刻钟,
我戴上中学生制帽,穿上靴子,图凉快只穿了衬衣,按照母亲的吩咐,跟着伊戈
鲁什卡踏上了去格里戈里家的路。
伊戈鲁什卡与我同岁,连同小我们两岁的妹妹杜尼娅,都是我童年最亲密的
玩伴之。
今天伊戈鲁什卡的穿戴其实很普通,甚至有点滑稽,一件下摆几乎拖到膝盖
上方的亚麻衬衣大得不合身,明显是哥哥瓦季姆穿过的,一条穿旧的齐膝短裤倒
是他自己的,尺寸却嫌小,从衣摆下方仅仅露出半寸,一双宽大的赤脚上沾满尘
土。
不过这对他已经算是很体面了,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伊戈鲁什卡几乎没有穿
过任何衣服——早年的格里戈里?克拉夫季耶维奇家一贫如洗,似乎就没打算花
钱为年幼的孩子治装。那时的普里鲁契诺,每年四月,当大地的封冻完全被暖融
融的南风消解,土地的颜色变深,小溪的流淌声逐渐清晰可闻时。某一天大家就
会发现田埂上冒出了一个光溜溜的小男孩,有时手里还牵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
尚在蹒跚学步的小女孩,踩着刚刚萌出的新绿嫩芽蹦蹦跳跳——那就是格里戈里
家的伊戈鲁什卡和他的妹妹杜尼娅。
虽然尚且春寒料峭,早间冷冽的晨风不时让翻耕土地的农民裹紧皮袍,但这
两个天生浑身火热的孩子却完全不以为意,他们就这样兴高采烈地把在漫长冬季
的室内中捂得白花花的身子完全暴露给清新湿润的春风、清澈冰凉的溪水和暖意
融融的阳光,向两只小兽一样叫嚷除了表达纯然的欣快之外毫无意义的尖啸,
一声接着一声。
当我穿着暖和的羔羊皮小坎肩,和瓦莲卡一起出门踏青时,经常会看见黑油
油的新翻土地中央,四瓣儿显眼的小白屁股晃来晃去。
瓦莲卡相当喜欢这对同她一样野性十足的兄妹。她走过去,伸出两只有力的
胳膊,把正在四处乱跑,将刚刚迁徙来的一群群鶺鴒惊吓得四处飞窜的两个孩子
的揪过来。细细把他俩白嫩嫩、热乎乎的肉蛋身子摸了个遍,将他们满身的泥土
粒儿搓乾净。「哎呀哎呀,真是暖和地烫手呢,托利亚,快把手伸过来……」
托利亚拽过我的两只凉手,一下子分别塞进伊戈鲁什卡和杜尼娅的胯下,他
俩同时一个激灵把腿夹得紧紧的,我的两只手便在滑溜溜、暖烘烘的股间捂热了。
有时瓦莲卡坐在一棵树桩上,把咯咯笑个不停的杜尼娅搁在膝头,分开小姑
娘的肉乎乎的两条小腿,仔细看看当中那条粉嫩的缝隙。
「真是的,光着屁股就在泥地上随便坐,髒东西都钻到屁股眼和小缝缝里去
啦。」
把兄妹俩弄乾净之后,瓦莲卡会允许我这个家里的小少爷和这两个农家野孩
子一起疯玩。到春意盎然的四月末,在阳光灿烂的午后,瓦莲卡甚至允许我脱掉
呢外套和衬衣,和兄妹俩一起光溜溜地下到冰凉的浅溪里相互泼水打闹。五月份
丰沛的雨水伴随着剧烈的电闪雷鸣来临了,当我躺在母亲香软的怀里来瑟瑟发抖,
躲避自天空惊吓时,往往在雷声的间隙听到屋外的田野里远远传来的儿童嬉闹声。
等到云收雨住,母亲给我穿上高筒靴,带我乘车外出呼吸雨后的湿润空气,
往往会看到刺破云层的阳光映在两条纠缠在一起,在烂泥地里扭来扭曲的小身子
身上。
当母亲为之侧目,尚未弄清那是什么种类的生物时,两个强壮过人,被雨淋
得透湿的庄稼汉走过来,手握农具,其中的一个小夥子还拎着一个木桶,那就是
在刚刚在雨中掘开田垄,排干积水的老格里戈里和他的长子瓦季姆。
「对不住了,夫人,少爷,」一脸黑色大鬍子的格里戈里一手扶着铁镐,一
手摘下破草帽举在胸口处,「家里的两个野东西怕是把您吓倒了。」
他向瓦季姆使个眼色,后者立即把一大桶刚从灌溉渠里舀出的浑水兜头浇在
烂泥中扑腾的孩子身上。
两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之后,伊戈鲁什卡和杜尼娅那已经在春日暖阳下
晒成小麦色的身子才从满身泥浆里剥出来。母亲被逗得浅笑盈盈,「令郎和令爱
的健康和无邪是多么令人羡慕啊。」
她说。到了炎热的夏天,兄妹俩更加肆无忌惮地成天赤裸着,浑身被晒得黢
黑,有时我也会和他们一块儿,在村南林间阴凉的池塘里泡上一整天,钻过到彼
得洛维奇家的篱笆,葡萄园里偷葡萄吃。但是像他们那样双双光着屁股,在人流
息壤的市集上招摇过市,我的已经萌生的羞耻心是不允许的。
而他们甚至连跟着母亲菲奥克拉到县城的大街上售卖自家织的花边时,都不
耻於将生活在乐园之外的人类都知道要遮严实的部位暴露在在大庭广众之下,那
怕身边就有一堆精緻的布片,好像生怕那些陌生的县城居民不知道他们一个是男
孩、一个是女孩似的。
直到九月将近,白桦树的绿叶被风吹黄,他们俩赤裸裸的身影在田间渐渐见
得少了,很多时候人们只能看见一个新堆的稻草里露出一个黑发的小脑袋和另一
个梳着辫子的金色小脑袋,有时我也去和他们一起在草垛里打滚摔角。杜尼娅最
喜欢的游戏就是在伊戈鲁什卡的屁股缝里塞上一把稻草,自己爬上哥哥光溜溜的
背上骑马玩儿,伊戈鲁什卡可以嘶叫着,用手掌和双膝从田间一只爬回家里。等
到狂风大作的十一月,第一场大雪降下,兄妹俩才彻底没了踪影。漫长的冬季是
父亲集中精力教授我课业的时节,虽然自然与文艺的妙处足以引人入胜,但寒冷
阴沉的天气还是令我陷入忧郁,思念起格里戈里家的孩子。感谢上帝对我的勤奋
的奖赏,偶尔的重聚还是有的。有那么一两个无风的冬夜,当我和瓦莲卡照常在
热气蒸腾澡堂里洗浴时,屋外传来小脚丫踩在雪地上的哢嚓哢嚓声,澡堂门被轻
轻叩响了,「托利亚,瓦莲金娜!」门外是脆生生的呼唤。我大喜过望,从瓦莲
卡暖和的怀里跳出来打开们,两条光溜溜的身子就像兔子一样钻进澡堂。伊戈鲁
什卡和杜尼娅刚在雪地里打过滚,全是红扑扑的,沾着一层晶莹的雪粒。兄妹俩
按身材大小,杜尼娅猛地搂住我的腰,冷冰冰的笑脸贴上我的肚子,我顿时觉得
下半身像是被细针紮了一样寒冷;伊戈鲁什卡则闪电般扑进瓦莲卡的怀里,两手
握满雪碴子扣在她热气腾腾的双乳上,瓦莲卡惊声尖叫:「啊!两个小坏蛋!」
她把伊戈鲁什卡从身上扯下来,,按在长木凳上,猛抽这个小子的屁股蛋子。
我也把杜尼娅推到在地上,骑在她身上揪她红苹果一样的脸颊。两个小傢伙挨了
几下不算轻的惩罚,也不恼,还是如快活的小兽一样又笑又叫。「我们在家里洗
澡洗得热死了,」伊戈鲁什卡说:「就出来在雪地里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
你们家来了。」后来我们又用桦树枝条相互抽打取乐,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
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直在小小的澡堂里疯闹了半个小时,
从头到脚都被抽得通红。后来连瓦莲卡也乐晕了头,居然打开门放我们出去,在
花园的雪里打滚。笑声很快惊动了家里的其他人,当父亲和母亲裹着皮氅,带着
一群呼哧喘气的佣人赶来时。瓦莲卡才吓傻了,不顾羞涩,赤裸裸地跪在雪地上
请求惩罚,我赶紧跑过去,身子紧紧贴在瓦莲卡背上,生怕父亲一声呵斥,马夫
吉洪手里的鞭子就落到瓦莲卡的背上。从来没有消停过的伊戈鲁什卡兄妹也吓的
不做声了,相互搂着坐在一边,我们四个人全都在寒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好在
父亲不但没有责罚,反而觉得皮肤在冬天受点寒冷的刺激有益身体。并允许瓦莲
卡在每天带我洗浴后,用雪块给我擦身,从此以后,格里戈里家的两个孩子又偷
偷跑过来一两回,家里人也不再介意。
当杜尼娅长到五岁时得到了第一件衣服。起先是母亲发现小女孩原先圆滚滚
的婴儿身体生长已经开不少了,肉乎乎的四肢渐渐变的纤长,圆鼓鼓的肚皮平坦
了下去,显出了玲珑的腰身,再保持一副刚从娘胎生出来的模样有点不成体统了,
於是吩咐瓦莲卡给她做了一件亚麻小连衣裙,关照菲奥克拉每天让杜尼娅穿上再
出门。不出意外,这件瓦莲卡花了两天从母亲的一件旧衬衣改成的精緻衣服在一
个小时之内就被这只狂野的小兽弄得粉碎。菲奥克拉只得捧着一堆布片,跑到我
们家里来解释,说杜尼娅打娘胎出来就一直光身,还得要慢慢适应身上的衣服。
有主意的菲奥克拉先将亚麻碎布剪成一片一片两个指头宽的小条。用棉线绷
在杜尼娅的胯间,恰好能遮住女儿的阴部。於是杜尼娅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穿着
这件最低限度的衣服过了一年,但只有我们几个小孩子在一起时,她还是会迫不
及待地把这缕遮羞布扯下来,晒黑的身子上只有阴阜一块是粉粉白白的,反倒是
更惹人注目了。后来菲奥克拉又试着把一块印花土布的大方巾缠在杜尼娅的腰上,
盖住她那两瓣在村里人眼里晃了七八年的翘屁股。当杜尼娅的身高几乎长到菲奥
克拉的肩头,身段显出几分少女的修长玲珑时,终於习惯了了用连衣裙将美妙的
胴体裹起来再出门。
至於伊戈鲁什卡,无论是领主家还是农户都对这个男孩子的衣着打扮不太在
意。直到我们长到十岁,我离开普里鲁契诺之前,他从来没有费心在身上披挂一
根线头。哪怕是别人家里年岁只有他一半的小男孩都已经穿上了衬衣,哪怕是村
民们已经不再叫他「伊戈尔」或者「伊戈鲁什卡」,而改口起了「黑泥鳅」甚至
「光腚娃」的绰号。伊戈鲁什卡都无动於衷,甚至为自己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到了
能下地干活的年纪还保持赤身露体的孩子而得意洋洋。尽管身材已经开始抽条,
脸庞轮廓已经变得方正,眼睛又天真混沌变得锐利有神,浑身长出硬实的肌肉。
他还是混在一大群男女村民里毫不害臊地裸着黑黢黢的身子干活。有时成群
结队的村妇在田埂上迎面碰上伊戈鲁什卡,会调笑在他胯下甩了甩去的「小泥鳅」,
有性子泼辣的,甚至会把他按到在地上,把他全身摸个遍,尤其对那根细长的
「泥鳅」兴趣十足,四五只手会使劲儿拨弄,直到让它神气十足地直竖起来。伊
戈鲁什卡也只是笑着喊痒而已,有时也会冷不丁伸手探进村妇胸口作为回击。
光阴荏苒,如今伊戈鲁什卡已穿上了还算整齐的衬衣和裤子。时间对家乡旧
貌的改变是多么的无情。我们两人并肩走在村道上,普里鲁契诺的原野和屋舍几
乎面目全非——杂草丛生的庄稼地、枯死的果树、倒塌的牲口棚、腐朽的草
垛——到处是疏於照料造成的荒芜。我们一路只看见几个瘦骨伶仃的妇女在田间
劳作,身上的衬衣和萨拉凡已髒的不成样子,她们转过头来时,我能看见她们尽
管年轻但毫无生气的脸。我觉得似曾相识,但在记忆中的普里鲁契诺却没有像这
样病恹恹的面孔。
「那是马露申卡和她的侄女拉丽萨,」伊戈鲁什卡告诉我:「马露申卡的可
怜丈夫乌斯京?菲奥多洛维奇在前线害了病,复原后没多久就死了,大概是一年
前的事吧。」
我们一路见到更多的孤儿寡母,他又陆续向我介绍了各家的悲惨遭遇,总之,
可恶的战争夺走了她们的丈夫和父亲,让她们在饥饿中挣扎。在村里成群的羸弱
者中,伊戈鲁什卡似乎是一个幸运的例外。他还是自小那样健康壮实,一头希腊
人般浓厚发亮的蜷曲黑发。两只黑眼睛虽然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缝,但从中闪出
炯炯的神采。鼻樑高挺,双唇薄而泛光,下颌方正,身材比我还要高上一寸多,
胸脯宽厚,四肢矫健有力,走路虎虎生风,如同西风神仄费罗斯在人间的写照一
般。我鼓足劲儿跟紧同伴轻快的步伐,虽然现在是较为凉爽的早晨,但我很快浑
身发热,脚底发烧,亚麻衬衣渐渐被汗水沾湿,贴在后背上。
我们一直沿村道向南,走近了格里戈里的田庄,这里原是一片长满灌木的丘
陵缓坡,位於普里鲁契诺边界,更南处便是人迹罕至的森林和草地了,山下有一
片生长了不少高大树木的盆地,从高处涌出的几股泉水在盆地中央彙聚,形成了
一个小池塘。祖父看中了此地平坦湿润的沃土,曾经让当时还在家里当差的格里
戈里带人开垦了两俄亩的土地。但由於无力继续投入而撂了荒,这便是格里戈里
想要购买的土地,想必这位勤勤恳恳的老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