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1-5绿文

作者：卡门
2023/09/25

（1）

　　「约会？」店员看了窗边的姑一眼

　　我没理他指菜单的黑糖奶茶「两杯的都加珍珠」

　　这个的城镇正值雨季雾蒙蒙一片乌云不晓得散去奶茶店里有些阴
窗满是珠密密麻麻的窗外的街道冷清少有行

　　朋友喜欢窗边的座位我买单的时候她总是望着外面

　　奶茶店离学校不远周末我们常来这里店员是个八卦的伙每次见到
我俩都问一句「约会？」我不明白这有啥好问的来你这还能是约炮吗？

　　「三十一」店员低着

　　我掏出一沓纸钞来多是五一块的纸团面额最的是张十元我点着数
额那店员看我一眼

　　父给的零用钱不多我手有些我不想朋友等太久心里盘算着
星期和她提议换个约会地

　　取了单拿着两个纸杯我往窗边的座位走去朋友没有看我依然望着
窗外心不在焉

　　窗有一片雾有三笔画了一个笑脸

　　「买单太耽搁」我看了一眼窗的笑脸「那店员慢吞吞的」我怕是姑
等得无聊

　　朋友摇「刚刚有个很漂亮的在窗外呵对我画了一个笑脸」
她有点不可思议回刚才的景

　　「？漂亮？」我假装感兴趣

　　「也可能是阿」朋友没好意「我没看出年纪因为她五官很致的
那种乍一看像洋娃娃」

　　「想不到你通？」我坐到她对面庆幸她不是嫌我买单慢

　　「家说不定是看你嘞」姑冷笑

　　阿？我心生一点异样假装不放在心把奶茶推给朋友我们当是约
会开始的笑料话题很转移了

　　我忍不住看向窗边的笑脸它像是在对我笑直到雾淡去

　　朋友说起了学校的八卦我接着话说着但心里总想到一个的影
逐渐那笑脸我觉着眼熟

　　玻璃窗被雨不停敲打滴滴答答我有点心神不宁

　　　　　　　　　　　　　　　　（2）

　　这一年我高三学业正张谈恋不谈恋早恋高中不乏捺不
住的虽然不少老师睁一眼闭一眼但学生还得心翼翼晓得这是见不得
光的事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不怕学校批评因为师长对我的成绩放一百个心在这
最后关我除非脑子了高考不可能失利

　　我怕的是家里一尊凶神

　　那凶神眉一挑我都不敢放一个说好听点是教子有方说难听点是凶
神恶煞起来要剥我的皮

　　她还有个别称「」

　　每个周末午是我们高三生补习的时间时代变了补习班被了令
但谁这地方学校偷偷家长们也配合老师要我们钱买额外
的教材至今也没听谁家有意见

　　但是补习班我翘了周末拿来约会班主任从未过问因为我几轮模考的战
绩摆在那补习班少坐一个他还省点心

　　所以我请朋友喝奶茶的钱也不是真的零用钱是家里给我买教材用的

　　应该不晓得但今的我觉着自己一直以来可能过于乐观了

　　我今回家的时间要晚了些空是橙红的我淋淋地爬楼
梯家在四楼不高不低但当我误了回家时间我恨不得家住一楼

　　我推开家门探去一饭菜香扑过来

　　客厅里亮着灯餐桌摆了菜饭菜扣着碗可能是谁等候多时见的
迟迟不回怕菜凉了

　　补习班早结了现在晚归我心虚得很今的约会我和朋友有些角
等吵吵完已是落黄昏时

　　家中很安静但我没那么真我了鞋老实把鞋子摆好然后部就班
地先洗手随后我沉住了书房

　　一个矮的盘着坐在窗边她单手捧着书另一只手倚着窗户文
文静静地读书

　　「我回来了」我嘿嘿笑

　　这个三十四岁的很瘦削一长发被她盘成髻玫瑰般顶在脑后几缕
发丝漏来有的落在她脖子有的贴在脸旁

　　她皮肤很白总被说没有从背面看我不说她是我你可能会以
为是邻家的个孩肩瘦胳膊肢得不像怀过往看向围才
露出少不该有的韵

　　刘璐看了我一眼重新看回到书面「饭在桌」

　　她不笑也不善言辞永远是寡淡的样子以前她班同事戏称她「冰
山」还在学的我也这么她结果惹这尊凶神板起脸来从此作罢

　　她穿得清凉灰背心黑两只脚挂着几号的拖鞋物
把她衬得像个雪整个白得发亮

　　我晓得午去跑步了她不是在家里瑜伽就是外出跑步跑步常穿背
心凉了就披一件外套盘着看书立刻又文文静静的

　　她只在运动过后才盘发髻因为汗闷得难所以这说明她午真出过门
我更心虚了

　　「那来吧？」我试探「我饿了」

　　「我早过了桌剩的你的份」刘璐叹「我哪晓得你啥时候回来」

　　声音沙哑她就是这么个嗓音说起话沙沙的我想听出她是不是在
讯问但我听不出来我很少能判断她的心

　　她就是这样的子寡淡措辞含蓄语少有起伏表也是克制的
过去还有同事笑她「面瘫」但那会我识趣闭了晓得学着笑她讨不到好果
子

　　「面瘫」「冰山」说来她外号不少个子矮一米五出
十年前她教舞蹈课孩调皮喊她「矮冬瓜老师」她冷着脸忍了结
果见我笑回家就把我训了一顿说取外号是不礼貌的

　　那时我很委屈老教导有方子从不给取外号我心想「冰山」
就是拿的撒自己「面瘫」就算了笑还不准我笑一笑

　　我是这个带的了解她但不了解的就容易闹误会刘璐舞蹈
出全职的时候在省级的舞台活跃过但她缘不好这么冷淡的个可
能她还没意识就平白无故得罪了

　　爸爸那时候是正八经的研究员在医疗所有点权但没几个钱全靠
的积蓄养着好在后来他开了窍懂得在制内弯学会去给鞋子
着着家里条件给他出点起「冰山」总算能喘从同样讲究
的舞蹈队退空闲时带带课当一个只对付孩的舞蹈老师

　　直到回归家中我才算会到这的个她特别喜欢书房中意
窗边的高脚凳就像猫会挑选它最有安全感的角落刘璐也端坐在窗边闲来
无事她定是在那看书有时望着窗外不晓得在想啥

　　所以要找她我就优先去书房这个瘦白净的准会守着她的高脚凳
发扎成髻盘着坐窗边你找她她就看你那眼睛平平淡淡的像猫一样
安静地观察我

　　刘璐也不是所有时间都这么平和

　　我生活中的习惯是在她的教育养成的别看老猫窝在书房她那双眼
睛很尖我做错一点事都逃不了一顿训斥她家规严厉

　　「冰山」不会歇斯底里你很少能见她怒但她有她的凶法对子
的教训她总是一套冷冷的三板斧「你认真学了吗？这分数你自己满意吗？你
看着不害臊吗？」

　　我不想跟她跑步她就把家里网断了「窝在家里像话吗？网能让你强
壮么？你哪次跑过我了不吗？」

　　连我错用了不环保的塑料袋书房里都会飘出冷声「说了多少次要用纸袋
你怎么记不住？我专门摆在门了你不长眼睛的？是不是我次得把纸袋套
你你才晓得用它装垃圾？」

　　咄咄的训斥被刘璐冷冷地讲出来总让我打个寒战其实她要是一脸
愤怒凶神恶煞一点我还没那么怕她但「面瘫」是这样的什么都寡淡说
话没有起伏连生都面无表子而怂了

　　至于我爸爸张亮平是另一回事

　　不同于刘璐张亮平对我不闻不问他不关心成绩也不问我未来的打算
他没有帮刘璐训过我也没在我挨训时护过我我不记得他有对家庭教育发表过
意见他从来没给过我啥自我记事起零钱都是找要

　　你说他的教育是放养其实不那么准确放养好歹也是养我明明爹双全
但「父」在我的成长中存在感稀薄

　　但就是这样的不晓得哪敏锐了起来就在我早恋的第一个星期他
突然表现得很关心我的生教育我不准早恋

　　「我三十多岁才和你的你急啥？我警告你不准早恋少和同学
走太近」

　　我记得自己当时心矛盾那是我第一次被张亮平教训有点惊喜但他莫
名其妙找我说那话让难理解难道说我和朋友刚成就被他发现了？

　　张亮平的「关心」也就那一回像极了跑来做个有关子的任务我那时
没放在心现在有点慌

　　可能是发现了当时爸爸来说我？

　　所以她会追究我今晚归的事吗？我站在书房门想跑又不太敢

　　刘璐虽然够严厉但是「早恋」这个词没从她里冒出来过但这不代表
她不会管爸爸的态度让我觉着也不会好我实在不想开罪她

　　「那我我饭去了？」我心

　　点惜字如金她盘着脚尖朝外那只拖鞋吊在她弯弯的足弓
摇摇坠

　　见她没有追究我心里一喜其实我编了几个说辞但又作罢了这
要追究说明早已看透了我跟她狡辩没有意义

　　「对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我心虚地站住了

　　「再和我讲讲你班那个王思语的事？」刘璐冷不丁问「今你们补习班
有见到吧？」

　　朋友不这个名字和我也不是同班她的班级在楼本就不认
识她说的生是我同桌我辅导过她学习

　　我有点意外「讲她啥？」

　　我同时警觉起来老猫说话自有用意不会无缘无故八卦

　　「有段时间你张闭都是王思语我以为你特在意她」不动声
「我还怕你分心」

　　「您这就瞧我的标准了」我松了一「那笨蛋我一道题半教不会
不多抱怨两句难解心之恨」

　　「？」刘璐放手里的书「那我子还是有标准的咯？」

　　我语歪起脑袋充满兴趣地看我

　　其实见这样问我提起的心放了这不是她要训的架势她只是好
奇「冰山」面相寡淡但和多数群众一样中也藏了一颗八卦的心

　　「你连子都八卦是吧？」

　　「我晓得你肯定有喜欢的」刘璐角了又不耐烦了「子汉
扭捏啥说不说？」

　　她从来不会哈哈笑最多就是这样寡淡地个

　　至少这个严厉的恐怕也有看得开的地方县城里的家长都很守旧
但刘璐对早恋没有谈虎变已经算我瞧她了

　　但她破荒不追究我晚归又无端八卦是因为午见着子约会吗？我心
里有点「你想太多了！」发现她没生我嚷两声去饭了

　　书房里的冷哼一声在用她的方式调笑我

　　　　　　　　　　　　　　　　（3）

　　我一个坐在餐桌菜得六神无主

　　过了「冰山」这一关我才想起和朋友午的角那时我心不在焉
怕有没有被撞见竟没被友的话恶心到

　　朋友告诉我她班有个在追他

　　他李猛

　　李猛高马痞帅多金在学校是一号物关键还是他多金成绩不
行高中三年吊郎当奈何家有背景前途保障不要内卷

　　这还刚巧是我的仇敌你说这节俗不俗套？我和他本就结过梁子过
一架但请允许我放到后面再讲

　　这个县城里每所学校都有不良势黑传说比比皆是烟喝酒不算
啥打架斗殴只是敲门砖作为仅仅早个恋的三好学生我和那个世界没有集

　　作为我对的李猛同样非不良只是玩世不恭罢了但他有个过之
就是混混都喜欢他他财据说拍他马的弟都被领着去隔壁的市
里酒地

　　现在朋友说这个追她他明明晓得她有朋友就是我假如现实
是一部说我是主角李猛是派那恐怕连学生都要评烂俗

　　最了解你的不仅是朋友也能是仇敌我了解李猛晓得他对学的年轻姑
不感兴趣如果朋友说的是真话那他无非是在恶心我如果是假话那就
是朋友在恶心我

　　我怀疑是后者姑看我一整个午心不在焉可能想拿话我看我会不
会嫉妒她就这事行我嫉妒说明我在乎然后？你满意了代价是
我开心不起来了

　　现实真差劲仍是高中生的我沧桑地叹总有一个要恶心你一

　　「个饭还叹」的声音「哪个菜不合了？」

　　刘璐从书房出来子的烦闷被她看在眼里我见她看我就摆回一副完
补习班后清闲的样子

　　「没有」我吊郎当「就是排骨咸了点」

　　「我酱油放多了」她挠了挠「刁」

　　子摆出一切太平的脸告诉你无要事但可能晚了看着我张开
结果又没说啥

　　我觉着这是想说点啥的奈何不善言辞就作罢了

　　她的脚很短一双细光溜溜的白得光这双白没动我发
现她还在看我就低自顾自饭

　　刘璐长了一张吸睛的脸她睫修长高鼻梁白皮肤常有问我是不
是有东欧的统幸亏看见我平平的长相误会才消了

　　可惜这个面容致的没有魔鬼材陪衬只有一副瘦的骨架
冬一到棉袄往她一裹「」就成了「」她算有点翘
是真的不长也是真的但是就她这个格脚骨均匀一切又恰到好


　　这双白总算动了她一只脚扭了个方向背着我走了

　　「您哪去？」我随意问

　　「洗澡」刘璐的拖鞋踩在地叭叭响厕所里有个桶一双跑步鞋泡在
里我看她午一定外出了满鞋子泥

　　「雨你还跑步？」我看她走浴室

　　「这算啥你补习班不也照？」浴室门啪得关了

　　我呆了半她语总这么寡淡我有时也不清她是随一句还是在阴
怪

　　这就是我们子俩的生活了刘璐是个冷子的我是个有点秘密的
子她训我训得但也有宽松的地方至于爸爸张亮平我不想谈他

　　现在你们对我总算有了解你们觉着这个冰山有没有一常态的
时候？有没有能让她眉开眼笑让她洋溢？

　　有的有一个例外

　　几年前的事了我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外他老家第一次来
县城拜访我们刘璐第一次展现百般第一次让我不安子俩第一次正经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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